在安州境内的白洋淀附近,扎满了密密麻麻的清军镶蓝旗和正红旗营帐。
营帐绵延数里,不时有身披红色棉甲和蓝色棉甲的军马从营中奔出,散向四处,打探着周围明军的动向。
中军大帐之中,头顶拖着一绺小细辫的清军将领们很是安静,人人脸色难看,相顾而视,皆是不语。
在不久前,他们刚刚得到镶红旗被灭的消息,听到消息后,清军众将先是不信,在派出几路探马前去镶红旗的营地查探后,满地八旗将士无头的尸体证明了消息的真伪。
各人内心发冷,开始对明军起了敬畏之心,特别是对那部灭了镶红旗的天武军,更是心惊胆寒,这得有多大的战力才能把镶红旗打得一个不剩啊!
良久,郑亲王济尔哈朗叹道:“明军只出动一万人就让镶红旗全军覆没了,这事本王不信!”
济尔哈朗打气式的开场,让帐中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点什么。
固山贝子硕托率先搭话道:“我也不信!我八旗将士勇猛无敌,怎么可能有此惨败!”
硕托是礼亲王代善的次子,也是镶红旗旗主岳托的弟弟,一个爹妈生的,在得知兄长战死后,三十多岁的硕托还是忍不住流了几滴眼泪,心中对大明充满了愤怒,还一口气杀了几十个俘获的大明百姓泄愤。
正红旗的旗主是礼亲王代善,代善今年将近六十岁,加上常年征战身上有不少暗伤,现在已经是半截身子进土,离死不远了。
此次伐明,代善坐镇盛京,把正红旗人马交给了次子硕托,希望他能多多立功,和兄长岳托一样优秀。
硕托代父执掌一旗,地位自然高,众将见他说话,也都纷纷附和,有几个贝子还出言安慰了几句,现场还没有哪位不开眼的跳出来拆台分析当时的战局。
贝子博洛道:“不错,一定是明军隐藏了兵力!”
博洛是阿巴泰的第三子,在崇祯九年,他的阿玛阿巴泰和二哥博和讬都战死在明国,这次博洛专门向皇太极请命出征发明,为父兄报仇。
济尔哈朗点点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替扬武大将军报仇,不过我听探子来报,与我军对峙的是明国太子的天武军,而围攻镶红旗的也是这天武军,我们不得不小心!”
博洛狠狠道:“明国的小太子怎么了?我单手就可捏死他!”
博洛知道自己的阿玛和兄长就是死在这个明国的太子手中,因此他恨透了朱慈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济尔哈朗道:“崇祯九年时,明国的太子手中只有五六千的精兵,现在却有数万,如果任其发展,明国的力量不可小觑啊!”
济尔哈朗越想越可怕,他长叹道:“现在双方兵力相当,我们并不占优势,想要灭杀明国太子,不容易啊!”
闻言,硕托道:“王叔,你这是长明军威风,灭我八旗的勇气!皇上曾经说过,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更何况我们现在是三万人马!”
博洛也是焦急道:“是啊王叔,不打怎么知道结果呢?我们八旗的勇士绝不能不战而退啊!”
皇太极这句极为装逼的口号立刻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帐中各将议论纷纷,嚷嚷着要跟明军斗一斗。
这时,一名牛录章京来报,道:“王爷,明军哨骑在外面叫阵,扬言明国太子约王爷明日一战,还说........”
济尔哈朗皱眉道:“还说什么?”
牛录章京支支吾吾道:“那明军哨骑还说........说王爷要不是.......要不是狗娘养的就痛快一战........”
“你额涅的!”亲爹被辱,济尔哈朗的长子一脚将这名章京大人踹的连续倒翻了两个跟头。
报信的牛录章京立刻惊恐的叫道:“贝勒爷饶命,这不是奴才说的啊,奴才只是传话.......”
济尔哈朗看着跪在地上的牛录章京,操刀子砍死他的心情都有了。
暴怒的济尔哈朗此时很不得将明国太子生擒活捉,然后用上大清的十大酷刑教他做人!
济尔哈朗怒道:“你去让明军的哨骑传话回去,告诉那孩子,明日大战,让他受死!谁跑谁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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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尔哈朗的这句气话让几十里外的朱慈烺头疼不已,四十岁的孙子,他还没收过呢,还是个鞑子亲王,这可如何是好?
愁归愁,仗还是要打的,大不了到时候勉勉强强的收下这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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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武军行进在干燥的土地上,数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经过,激起了漫天的尘土。
天武军尽皆身穿红色盔甲和棉甲,虽然都带红色的,但与清军的正红旗和镶红旗不同,清军正红旗的全身的盔甲全是红色的,镶红旗则是盔甲周围镶着白色。
天武军的盔甲有束腰,看起来威武,八旗军的盔甲整个像宽松的大裙子一样,显得很虚浮。
天武军出动后,声势喧然,不再遮掩,大军十里外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