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廷将秦淮河边的青楼产业税收,都花到了隔壁的贡院,科举主要由礼部负责,而花捐也由礼部每月一收,朱元璋便将花捐的钱用在了举办会试身上。
眼见美人与那姓赵的武夫准备步入后院,一群才子们顿时急眼了。
李香君见这群才子这副德行,心中有些恼怒,她从侍婢托盘中取过一杯酒,对着众人道:“感谢众位才子的捧场,李香敬诸位一杯,先行告退!”
说完,她一口饮下,当场走人。
赵景麟暗道这姑娘讲究,连忙跟在后面......
一回到闺房中,李香君便觉得醉意萌生,她不胜酒力,几乎没碰过酒,今日也是生气之下才饮了一杯。
赵景麟在门外有些尴尬,他从未进过姑娘的闺房,此时没听李香君呼唤,竟杵在门外不好意思进去。
李香君的义母李贞丽姗姗而来,见状不禁掩嘴一笑,说道:“赵将军,进去吧!”
“好......”赵景麟讪讪一笑,扶着门框迈着沉重的脚踏入了门槛,就好像嫖娼被抓走近看守所一般......
此时的李香君正带着微醉斜倚在床头,见那将军进来左顾右盼的跟做贼一样,顿时一惊,想要挣扎着起身,无奈酒力未散,坐起来都有些摇晃。
李香君性情刚烈,前不久南京官员田仰吹吹打打地来迎接她做妾,她坚决不从,田仰还要坚持,她干脆一头撞在栏杆上,娶亲的人见险些闹出了人命案,只好灰溜溜地抬着花轿溜回去了。
赵景麟是个实在人,以为她向自己行礼,连忙劝道:“姑娘不必多礼。”
然后就直直的杵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毫无统兵将军的派头。
李香君一愣,见他无冒犯之意,随即抿着小嘴,指着床边的绣墩,道:“将军请坐吧。”
赵景麟坐了下来,偷眼打量着她,见她素衣淡妆,眉清目爽,果然与一般欢场女子大相径庭,心中暗暗打气,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
李香君露出欣喜的神色,道:“奴家早闻天武军的威名,对军中将士亦是倾佩已久,未想到天武军中竟然赵将军这般儒将。”
赵景麟未想到一个风尘女子竟然对他们这些军中大老粗感兴趣,不由得对她肃然起敬。
二人交谈了一会,此时李香君虽醉意朦胧,娇弱不堪,但依然思路清晰,谈吐不俗,纵谈时局,颇有见地。
赵景麟与她相谈甚欢,也渐渐放松了心情,与说聊了一些从军这些年的经历,以及随天武军经历的一些大战。
李香君听的惊心动魄,对赵景麟更加崇拜了,看向他的眼神都含着春色。
她含情脉脉道:“将军今日所作的两首诗真是不凡,不知可否为李香也作上一首?”
赵景麟笑了,心中暗叹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他轻咳了一声道:“当然可以,请容我思量一番。”
李香君垂首点点头,道:“奴家去替将军沏茶。”
趁着李香君沏茶的功夫,赵景麟连忙从袖中掏出那份小抄,快速默背了起来......
“将军,请喝茶!”李香君将茶水端来,娇声道。
赵景麟作为出色的狙击手,听力远高常人,听到她到来的脚步声早已将小抄重新塞进袖中。
他郑重的接过茶水,看着仍有醉意、媚态百出的李香君,不禁痴迷了,开口吟诗道:“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情诗一出,李香君立时愣住了,这表白来的太突然了,她手一哆嗦,竟将茶水洒落在地,连酒意也醒了,脸上娇羞之色更甚。
她刚要弯腰捡起破裂的茶具,赵景麟赶忙道:“让我来吧!”
说着,他弯腰捡拾茶具,然而刚要伸手,袖中的小抄冷不丁的落在了地上......
“卧槽!完犊子了!”赵景麟心中大惊,正准备捡起,却被李香君率先捡起。
李香君好奇之余打开扫了一眼,却见上面所写内容正是这位赵将军刚刚所作的情诗,她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