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凤阳有一座名为“高墙”的地方,这是大明监禁犯事龙子龙孙的地方,也是历史上唯一一所这类监狱。
满清动不动把犯事皇子丢进宗人府圈禁那还算好的,最起码还赏个四合院养着,这大明的高墙可就直接是坐牢了。
高墙距离朱慈烺居住的皇城宫殿仅有不到千米,这一日,朱慈烺领着众人来到了这里,随驾而来的还有李廷表、徐盛、吴忠、邱致中等人。
现在的高墙中关押着一位被废的王爷,就是崇祯九年清兵入关时,那个私自招募兵马领兵北上,半路被拦回来的唐王朱聿键。
高墙这名字不是白叫的,朱慈烺远远的就看到了高达几层楼的雄伟建筑,进去以后,只觉得一片漆黑,好在越往里烛光越多。
对皇太子的驾临,管理高墙的太监很是吃惊,连忙上前见礼道:“奴婢石应诏拜见皇太子殿下千岁!”
朱慈烺点了点头,淡淡道:“带本宫去看看唐王。”
石应诏提醒道:“殿下,高墙中的这位已经被陛下夺了藩王封号,只是一个庶民了......”
朱慈烺扫了一眼他,道:“带路!”
石应诏心中暗暗发慌,连忙道:“是!”
关押朱聿键的监牢被打开,却见监牢中却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一个方形的大箱子。
“唐王呢?”朱慈烺皱眉道。
“在那......”石应诏指了指那个方形的大箱子道。
众人看去,在箱子的上盖有四个洞,隐隐看见人的双手双脚锁在四个洞眼里。
朱慈烺示意,徐盛将大箱子打开,只见唐王朱聿键正四肢被绑缚,头朝下吊着,嘴巴没有被封,却憋着脸一句不吭。
李廷表淡淡一笑道:“高墙中真是人才辈出,没想到还有人用这种墩锁之刑折磨人!”
朱慈烺沉声道:“将他放出来!”
徐盛将朱聿键放下并松了绑缚,将之带到朱慈烺面前,道:“这位是皇太子殿下。”
“草民见过殿下!”朱聿键深施一礼道。
朱聿键足足比朱慈烺高三四个辈分,朱慈烺有些叫不出口:“曾.......”
朱聿键连忙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此称呼罪臣,罪臣现在已被废为庶人,担不起殿下如此称呼。”
朱慈烺无奈道:“是何人对你用次酷刑的?”
朱聿键指着石应诏道:“此阉人好财,见我落难,想要敲诈于我,我不从,便被其日夜施刑折磨。”
石应诏立马跪下道:“奴婢知罪,请太子殿下饶恕。”
朱慈烺怒目道:“唐王现在即便被去了王号,那也是皇家血脉,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对他用刑?”
朱慈烺冷肃道:“既然你这么爱财,本宫就赏赐你一些,来人,去内库运三万两白银过来!”
“是!”徐盛领命而去。
不多久,徐盛带着几个亲卫运来了几大车白银。
朱慈烺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石应诏,对身旁的小太监邱致中冷冷道:“邱致中,用银子将他埋了!”
“是......”小太监邱致中一惊,领命后开始从车上一个一个的搬银子往太监石应诏身上堆。
石应诏吓得脸色煞白,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任凭邱致中往其身上堆银子。
当邱致中搬到八千多两时,已是满头大汗了,徐盛想要让几个亲卫上前帮忙。
朱慈烺拦住了他,寒声道:“让他自己搬!”
邱致中闻言手中一个哆嗦,一个百十两重的银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他又连忙捡了起来。
见众人不语,邱致中又开始将车子的银两往石应诏身上埋,听着石应诏被压的惨叫声,越埋他越心惊,他偶尔看向皇太子,只见其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
邱致中额头冷汗如雨滴般直落,终于一下子跪倒在地,哭声道:“殿下,奴婢知罪,求殿下饶恕!”
朱慈烺冷然道:“你何罪之有?”
邱致中带着哭腔道:“奴婢收过沿途州县官员送的仪金......”
吴忠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幼与他一起照顾皇太子的邱致中居然受贿.......
只听朱慈烺继续道:“一共收了多少?”
邱致中颤声道:“一共三万两.......”
朱慈烺取下墙壁上的一条短鞭,狠狠的抽向了跪在地上邱致中,一边抽一边怒骂道:“让你贪!让你手贱!”
朱慈烺越抽越狠,直抽的邱致中身上皮开肉绽,却也不敢大声呼痛。
众人看得心惊,这邱致中可是皇太子的伴读太监,没想到皇太子对自己人这么严厉。
吴忠、徐盛和李廷表等人心中纷纷一紧,他们都不笨,皇太子是在敲打邱致中,同时也在敲打自己。
朱慈烺连抽了三十几鞭子,手都酸了,其中一鞭子直接抽到了邱致中的脸上,打的他一个踉跄,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看着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