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帐中众将神情亢奋的样子,朱慈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此次计划,牵涉我大明十万大军,干系重大,此战决不允许再有逃跑之举!”
众将高声齐呼:“我等必拼死报国!”
朱慈烺冷峻地道:“光说可不行,所有总兵、参将,都要立下军令状,临阵脱逃者,立斩!”
“还要立军令状.......”
众将迟疑了,特别是关宁军诸将,逃跑是他们的拿手本事,不让跑了怎么行呢!
朱慈烺看向杨嗣昌道:“杨阁老觉得如何?”
杨嗣昌凝思片刻道:“臣觉得可行,如此大的战事,确实不可儿戏!”
杨嗣昌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这仗要是干赢了,说不定他就能借着功劳爬上内阁首辅的宝座,到时作为督师的陈新甲入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举双得。
这仗必须打赢,这是杨嗣昌定下的调子,陈新甲和高起潜会意,皆是赞同,有数万天武军在,这场仗几乎没有悬念。
朱慈烺又道:“但凡统兵之人皆要签下军令状,包括本宫在内,陈督师和高公公都要签,如同大家都同意,众将就签下军令状吧,如果不同意,那就各打各的,我天武军明日就会移师山东,出战正白旗多尔衮!”
天武军去山东,那怎么能行呢!北直隶是拱卫京师的重地,现在战况好不容易好转了,如果再被清军破城,朝廷那边谁都不好交代啊。
众将看皇太子面目坚定之色,知道他是玩真的了,既然皇太子把所有人都拉上了,那自然是功劳越大越好啊,大家都受益,何乐而不为呢。
陈新甲第一个表态,当即道:“臣赞同殿下签下军令状的建议!”
说完,陈新甲提笔开始书写军令状,然后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了第二的位置,把第一个位置留给了朱慈烺。
朱慈烺也提笔在为首的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军令状依次传向了各镇总兵手里。
面对着如此大的功劳,各镇总兵二话不说也提笔就签,不一会儿,军令状上已经写满了各种歪歪扭扭的名字。
杨嗣昌没有签字,他不统兵,只是负责监督,朱慈烺没有放过他,让他也在旁边署名,作为监督人。
朱慈烺想靠这玩意杀人,就得杀的让人信服,让朝廷里的人放不出一句屁话。
高起潜本来也不想签这玩意的,不过太子殿下点名了,他又掌管着关宁军,更想战后分功,因此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完事后还一个劲的感激朱慈烺给他机会。
朱慈烺拿起军令状,吹了吹那些文墨未干的丑陋签名,大声道:“众将的忠勇之心,本宫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此战之后,本宫会奏请父皇为功劳最大之人封爵!”
封爵!这就像是一道强心剂,再度刺激着帐中各将。
大明除了那些开国功臣,后面多为皇亲国戚才能封爵,武将想要靠战功封爵,是极为罕见的。
在大明,武将从下面一路升到二品总兵,总兵之中立功者升为五军都督府中其中一府的都督同知,为从一品,再有功者升正一品的右都督和左都督,官居武将极品。
即便如此,若想封爵,哪怕是伯爵,都极为不容易,如同一道天堑,将武将们拒之门外,更别说世袭罔替的爵位!
在大明,朝廷尚爵,爵位是超品的存在,凡是大明官员,无论是一品的内阁大学士还是正二品的六部尚书,只要是见了公侯伯驸马等人,皆要居右行两拜礼,有爵位之人只需要荅礼即可。
帐中各将心情激动,难以言喻,人人恨不得长对翅膀飞到清军大营,将多铎和济尔哈朗的狗头割下,回来后往这里一扔,大叫一声:“封爵!”
按照预计的驻防位置,天武军下寨的地方要稍微靠前,鞑子最先遇到的是天武军,只要鞑子和天武军血战之时,关宁军和宣大军队再冲杀过去,大功可期啊!
朱慈烺再次严厉地道:“此番作战,各将需同心戮力,如有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辈,本宫绝不宽纵!”
帐中各将轰然领命,马科肿着眼睛更是嗷嗷直叫,高声道:“末将定要摘了那多铎的脑袋!”
嘴角淤青的白广恩也道:“那济尔哈朗的脑袋,老子预定了!”
宣大三镇的总兵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平时就属你们跑的最快,还有脸说大话?
不过马科等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特别是白广恩,人称神算子,他掐指一算后,预感到这次有些不妙,至于哪里不妙,没掐出来,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白广恩忽然道:“殿下,末将有个请求,请殿下赐下一面天武军的龙旗。”
几个总兵都是人精,一听立马知道白广恩的意思了,狐假虎威嘛,想利用天武军的旗帜吓唬鞑子,毕竟鞑子看到天武军的龙旗望风而逃了。
马科也道:“末将也请殿下赐一面龙旗。”
其他几镇总兵皆是争先恐后的请赐龙旗,他们亲眼所见鞑子面对天武军闻风丧胆的样子,也想给自己加道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