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铜盘里“银元宝”呼呼的烧着,穿着白衣白帽的陌生人来来往往。令他惊讶的是张太太正神气活现的指挥着眼前的一切。俗话说的好,太太死了压断街,老爷死了没人抬。张科长暴死,排场却这么大,不费钱么?
“梁哥。”一名穿着孝服的年轻女子仰着头叫着。
“哎,哎,你……你是张菲?”储栋梁有点疑惑,这女人虽眼挂泪痕,却是楚楚动人。
“是我啊,昨晚多亏了你……”
“你等下啊,我刚准备给你爸磕头去。”储栋梁连忙进屋穿上短褂,顺手拿了一块银元揣兜里。张菲比他小两岁,前几年嫁出去后再也没有看到,想不到现在风韵十足变成一个大美人了。少妇,少妇之美,储栋梁很为自己的想法得意。
“梁哥,这是我先生。姜海,这是梁哥,昨晚就是他救了母亲。”张菲拉过站在她身后的年轻男子说道。
“梁哥,谢谢。”姜海伸出了右手。
“不谢,都是一个大院的,任谁都不会躲着的,我先去磕头烧根香。”储栋梁走到账房前写上自己名字,掏出一块银元放在桌上。
“储栋梁礼金大洋一块。”账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磕完头张菲陪着储栋梁走到大院:“梁哥,这两天都安排在北园酒店,人多,到时候也不一个个喊了。”
“北园饭店?那里老贵了。”储栋梁脱口而出,记忆中他还是跟爷爷去过一次。
“老板儿子和姜海是朋友。”
“好,要是空肯定会去,你爸爸的事也是意外,节哀。我……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啊。”说完,储栋梁快步向院外走去。
“梁哥,空了去陆县玩,姜海在那干城防司令……”望着储栋梁的背影,张菲有点难过,她明显感到储栋梁听到北园饭店后神情一下暗淡了许多。
出了大院门走在“将军弄”石板路上,储栋梁有点懊恼。再怎么说张菲也是他少时就熟悉的,不该说走就走。
“先生,先生,请问你看到过这个孩子没有?”迎面一个年轻女子拿着照片伸到了他的面前。
储栋梁停下认真地看了一眼:“没见过。”
女子失望的叹了口气,往“将军府”走去。
出了巷子,储栋梁有点犹豫,是该到警局打探一下还是先到红旦那看看。
“栋梁,怎么在这里发呆。”街对面巷子里钻出了一辆板车,一人拉着,两人在左右推着。
“王哥,你们这是去哪里?怎么拉起板车了。”
“去东门韩府仓库,韩老爷指着要码头上直接送上门。”
储栋梁跑了几步跟上板车摸了摸黑麻布:“这是缸还是花瓶,怎么用这么好的麻布包着。”
王哥左右看了看:“这是铜缸,二百口呢,把头关照不准对外人说。”
“好,那你们小心,不要闪了。”
“行,回见。”三人推着载有两口铜缸的板车加快了脚步。
韩府他清楚,是沙县酒厂的老板,北园饭店就是韩府的产业。二百口铜缸?难道酒厂奢侈到用铜缸酿酒了?储栋梁愣愣地看着远去的板车,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还我小孩,警方失职。还我小孩,警方失职。”
一阵响亮口号声夹杂着呜呜的哭声从街北传来,一下吸引了四周的行人。储栋梁清楚,这是昨日丢了娃的苦主开始向警局施压。他没有动,这群人要去警局必定经过“将军弄”。
“十七个娃啊,十七个娃都没了。”一名老者举起双手仰天狂呼。
储栋梁心里陡的一惊,丢了十七个,那还了得,这么大一个案子要引起轰动了。
“咻……咻……咻……”一阵凄厉的警哨响起,街西边跑来了二十多名警察。
“还我小孩,警方失职。”“还我小孩,警方失职。”
两边队伍在“将军弄”口遇上了。
贾同山一路跑来已浑身是汗,得知消息后,他急急忙忙带着警局剩下的警员全部赶了过来。这些人一旦到了警局,如果控制不住再往前就到了县府,曹府很快就会得知。
“父老们,你们安静一下,聚众闹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张从街边商铺搬过一张长凳,贾同山站到上面大声喊道。
“贾警长。”一名穿着西服的男子走到前面大声说道,“我们不是闹事,我们是请愿。”
“好好好,诸位是请愿。警方这两日夜以继日的查,兄弟们已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贾同山指着大张的眼睛,“你们看看,哪个眼圈不是黑黑的。”
“贾警长,我们知道这些兄弟这两天辛苦,但我们听说警局包局长毫不关心此事,此刻正在曹府参加曹县长寿礼呢。”
“没有此事,绝没有此事,包局长此刻就在警局指挥,他对沙金县城儿童失踪案非常关心。请你们再给警方一天时间。你们这样闹腾,哦不,你们这样一请愿,又要分散警方注意力,分散警方精力,对寻找失踪儿童,没有益处。”
储栋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