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包三爷扭头就跑。
“妈的。”储栋梁蹲下身子抓过半块砖,死死盯着两头怪兽,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法跑脱。怪兽低吼一声并没有向他扑来,一纵身跳入倒塌的城隍庙内很快不见了踪影。
“老子命大。”储栋梁愣了片刻大笑一声转身赶紧跑开。
……
……
“哗哗……哗……啪啪啪……”
这阵雨下得极猛,胡亮洪和老六子刚钻进毡房,屋外四下起了雨雾,雨点声落在毡房上响成一片。
“胡把头,这十块光洋拿着。”老六子乐呵呵地掏出布袋扔在了桌上,刚已收到消息,二百口铜缸完好无损入了韩府仓库。
胡亮洪拿过布袋掏出五块银元推到了老六子面前:“六叔,常年受您老恩惠也没啥能谢的,我就借花献佛,这五块光洋您老拿着喝杯酒。”
老六子拿起一块银元掂了掂:“胡把头,这些都是码头兄弟们血汗钱,我拿不合适,再说你六叔还能少这五块光洋?”说罢,呵呵一笑。
胡亮洪起身拿过暖水瓶给老六子茶杯续上热水:“六叔,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撸过五块光洋又塞进了布袋,“六叔,按道理不该问,刚那船上女子是韩府的?这么大的雨他们也不肯歇着,怎么掉头就走了?”
老六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望了望四周在毡房躲雨的码头苦力,压低声音说道:“六叔实话实说,那娘们不是韩府的,我也是今日第一次见到。”
胡亮洪一晒:“倒是像个押货的,只是从没见过娘们押船,而且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娘们。”说罢哈哈大笑。
老六子摇了摇头:“能在河道上行走的女人都不简单哦,特别是这种漂亮的女人,不是你我能沾的上的。咦!这雨说停就停了,行,我得走了,还要去‘将军府’张科长那磕个头,唉,人啊,假的,说没就没了。”
胡亮洪听到“将军府”三字不由得关切起来:“六叔,谁没了?”
“还不是那县府财局的张科长,听说昨晚遭了贼被捅死了,一大早的就到韩府报丧,还在北园饭店定了几天丧席。”说完老六子起身拍了拍屁股钻出了毡房。
老六子一走,胡亮洪忙叫过几个年岁大的工友低声吩咐了一番,拿过装有十块银元的布袋又从衣服袋中掏出五块放进去,递给面前之人。几人拿着钱匆匆走了,胡亮洪站在外楞了一会也匆匆离开了码头。刚老六子说“将军府”有人被杀,而储栋梁来时一个字都没有提,他觉得有点不对劲,红旦砍了男人自己上吊死了,决定一并看看。
……
……
韩栋梁刚走到陋巷暴雨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只得躲在一处屋檐下避着。红旦的家就在前面不远,一想到她夫妇两人都横死在屋,心里堵得慌慌的。上午胡亮洪已绷着脸关照,不许他再踏进红旦家半步,一个被砍死,一个上吊,贸然再进去被人看到说都说不清,更何况红旦还躺在床上。
“姐,对不起啊。”雨一停,他狠狠心立刻离开朝“将军弄”走去。
“长官,我真没有做啥啊。啊,别打我啊,啊……”
前面传来一阵惨叫,储栋梁眯眼一看竟然是包三爷被几个警察拦着,已经打倒在地。
储栋梁连忙跑了过去:“哎哎,几位长官,别打了别打了。”他掏出烟盒一人发了一根。
“娘的,你说没干坏事,下这么大雨也不躲躲跑那么狠干嘛?”警察接过烟伸直脖子探到储栋梁点着的火柴前。
“几位长官,包三爷是本分人,就是那天天拉着粪车收粪的那位啊,不是坏人,不是坏人。”储栋梁一一点着香烟赔笑着说道。
“娘的,我说怎么脸熟呢,否则早打瘫你了。”几人说着枪往身上一扛扬长而去。
“呸,黑狗,黑狗。”包三爷狠狠咒骂拽着储栋梁胳膊爬了起来。
“三爷,不是我说你,被打又不是一次了,还不离他们远远地?”
“我还不是刚吓了,只顾拼命的跑。”包三爷指了指湿漉漉的衣服,“世风日下,见我这样就以为是偷儿?咦!小哥,你没事吧,那两头……”
储栋梁见周围围着人,一把拉过包三爷:“走,我陪你去把粪车拖走。”
路过陋巷时,储栋梁惊异的瞥见红旦家里几个码头兄弟在忙碌着,好像胡把头也在。他闭了闭眼没敢停留,陪着包三爷到了倒塌的城隍庙前。
“小哥,那两头怪物到哪去了?”包三爷胆怯地问道。
储栋梁随手指着漕河说道:“都钻水里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对啊,都钻水里了,那这河岂不是有危险了?”
储栋梁一摸头,随口一说忘记包三爷天天要到码头刷马桶了:“没事,估计撑不了几时了,我看它们肠子都挂在肚子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包三爷终于放心了,拖起粪车就往前走。
储栋梁一把拉住了他:“三爷,看到那两头怪物的事千万不要与他人提啊,曹府警局都在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