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刮了一夜,气温骤降,沙金城一夜入冬。
街道两边梧桐树上的叶子,已落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枯萎卷曲,勉强挂在树梢。
一阵风过,又飘飘摇摇掉落许多。
一早,东街头最大一棵梧桐树上停满了麻雀,叽叽喳喳兴奋地叫着。
以往,树下有好几个小贩摊位,馄饨摊、烧饼炉、炸油条的铁锅一个个紧挨着。
今天不行,麻雀太多,免不了有屎尿从树上掉下。
小贩摊位只得离树远远的。
储栋梁和安若柳从“将军府”出来,在一家早点摊位,买了三块烧饼,二根油条,又各要了一碗豆腐花,吃得真香。
吃完早点,他们要去马场参加一个作战会议。
武寒松部五个师,已在苏江和江浙驻扎到位。
州杭城原杜祺祥办公地,依旧是两省军事主官司令部所在地。
不过,92师还未离开沙金,武寒松从州杭回来后,这几日办公还在马场。
储栋梁前几日透露的消息,让他大为震惊。
宋家竟然出了这么大事。
他更惊讶的是,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有宋家的力挺,他武寒松想拿下两省主官位置,可能性太低了。
况且,他的名字,已被老头子点过。
如能顺利救出宋家那棵大树,等于成了宋家恩人,他前途无量。
二日内,六个主力旅计一万三千人抵达河州。
这六个旅,是其它四个师中的精锐。
92师也做好随时行动准备。
武寒松与储栋梁等人商量后,准备以二万人的兵力,压梅如风放人。
参加会议的,是六个主力旅旅长和92师团以上军官。
“报告长官,我有话说。”
会议还没正式开始,一名旅长站起。
“请说。”武寒松哼了一声。
这名旅长他清楚,原是驻扎在沪海的。
“武长官,这两位是谁?军事会议,怎么有外人参加?”旅长盯着储栋梁和安若柳冷笑一声。
嚯嚯,储栋梁眼睛一翻,此人话虽对着自己和安若柳,似乎不服武寒松。
他嘴角微微一笑,满是嘲讽地看了眼这名旅长。
此人四十出头,个子不高,细眼,鹰钩鼻,体重至少一百八十斤。
如果脱了这身军装,极像一名屠夫。
“哦,此次军事会议,商议的是解救一名京南城高官,这两位是当事人。”
“武长官,不知这位京南高官是何人,与这两位又是什么关系?”
胖子紧问了一句。
“方旅长,需解救之人是谁,并不重要。这两位是谁,你也不必清楚。到时候,按计划行动即可。”武寒松冷冷说道。
“呵呵,这就奇了,京南高官姓名或许要保密。难道眼前这两位身份还要保密?岂不是不信任我等,诸位说是也不是?”
92师在座的军官,一个个腰杆笔直,目视自己长官。
另外五个主力旅旅长,有三个默不作声,有两个低声附和着胖子。
武寒松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明白,从一个师长骤然升任两省军事主官,免不了有人羡慕嫉妒。
前两日在州杭召开各师主官会议,气氛就不算融洽。
他万没有想到,一个旅长,会主动挑战他的权威。
只是,对方言语具有挑衅意味,但内容并未越线。
就此发作,也难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呵呵,方旅长,你这么想知道我名字?”储栋梁突然笑道:“我叫储栋梁,这位是我未婚妻安若柳,你可满意了?”
“哼,我要知道你姓啥叫啥有何用,这是军事会议,请问你有何资格参加?”胖子语气明显带有蔑视。
“何资格?没啥资格啊,武长官是我伯父……”
“什么!就凭这个?你可知什么是军事会议?一旦有人泄露,打起仗来,死的可是我们这些当兵的。”胖子几乎吼叫起来。
“哼哼,老子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储栋梁冷冷说道。
“你……你他娘的是谁老子?”
“谁急我就是谁老子!”
储栋梁在码头混过多年,吵架,可是一把好手。
“呸,他奶奶的,你敢做我老子,老子毙了你。”胖子伸手就要摸枪。
他身边几个主力旅旅长,一个都未动。
“哗啦!”
胖子手中的短枪打开了保险。
“放下枪!”
纪炎彬带人冲了进来,几支枪对准了胖子。
“叫老子放下枪可以,这小子得跪下给老子道歉。”胖子腮帮子上肥肉颤动,恶狠狠说道。
武寒松冷哼了一声,没有动,他清楚,储栋梁护体术能挡住短枪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