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业火波及,来到桌上的雅拉摇摇头:“虽然不太可能烧死自己,但是我警告你,业火燃起,那可是非常痛苦的。”
但说到这里,它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一路战斗过来,苏昼忍受的痛苦难道还少吗?
正如同当初他自己的话那样,无法忍耐痛苦,又怎能承受不死。持有不死之血的苏昼,或许是这世间最能忍受痛苦的人。
所以,它便闭口不言,安静的注视着苏昼,用指尖触碰那团冷焰。
然后,一瞬间,原本只能勉强覆盖青年双臂的业火,就骤然腾起,化作熊熊火光,笼罩了苏昼全身。
而在接触业火的瞬间,苏昼扪心自问。
——我是恶人吗?
他自己询问自己,自己审判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便轻而易举的得到了答案。
我当然是。
我随心意杀人,战斗时也必然波及到了无辜,我违背了众多当地的法律,经常为其他人带来困扰且毫无悔意,我时常依仗自己的力量任性,并且经常不计后果的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我固然不是大奸大恶的邪恶之徒,但是倘若依照我自己的标准,我遇到了我自己,必然也会去打自己一顿。
“双标,当真是本能啊,我也不能例外。”
长叹一口气,苏昼随后却又笑了一声:“不过至少我能看清这一点,就代表我还不算太坏,内心深处,还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好男孩。”
但很快,他却察觉不对劲。
“怪事,我怎么不疼?”
黑色的火焰,在苏昼全身燃烧,苏昼本以为自己应该会无比痛苦,至少应该要比当初和国师魔帝互拆内脏,互食血肉,以及比和水之神大战一昼夜时更加痛苦,更加疲惫……但是他却不仅没有半点痛感。
甚至,良心……不,身体还有点发烫。
“这烧起来,还挺暖和的?没想到这冷焰点着后,还是有点温度的。”
苏昼尝试着控制自己身上的那些黑色的业火,但并未成功,毕竟他能控制的,是罪业之火的源头,而他身上燃烧的,是业火诱燃的罪孽,本质上并非是一个东西。
对此,青年百思不得其解:“理论上,我的确能我烧我自己啊——这玩意真的有威力吗?!”
“雅拉雅拉,这是怎么回事?”
苏·大雄·昼发出了求助的声音。
“古怪,这业火点燃之后,你应该感觉到类似置身于太阳中心的炙烤感才对,怎么才仅仅是发烫啊……哦,我懂了!”
而雅拉a梦在详细的打量了一番苏昼后,然后颇为古怪的得出了结论:“你愿力太多,挡住了业火。”
“好家伙,我都忘记了你拯救过两个世界,哦,最近还多了一个兽神界的契约……这么说吧,你现在的灵魂,基本上被好几层厚到丧心病狂的愿力功德给包裹住了,别说业火,哪怕有仙神对你下钉头七箭书,那死的也必定是祂自己也不是你。”
“在这两个世界,所有记得你,所有赞颂你的生命消失之前,你基本可以说,对所有诅咒绝缘了。”
雅拉话毕之时,苏昼身上的业火也开始逐渐地熄灭……理论上来说,业火在燃尽罪孽之前,是不可能熄灭的,但是谁叫苏昼身上的愿力简直就像是大海一样无穷无尽,罪业之火能烧这么几分钟,已经是苏昼自己本能地控制住了自己身上的愿力,主动让它烧的缘故。
“我怎么没看见自己身上的愿力功德?”这是苏昼的疑惑。
“你有可以倒映功德的镜子的话,就能看见自己身上的功德了——占卜者从不占卜自己的命运,愿力也是同理,你自己是看不见的。”这是雅拉的回答。
整了这么一圈,苏昼并没有尝试成功,体会到自己新神通的威力,那委屈的模样,颇有点像是没找到地方玩新玩具的大男孩。
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听从雅拉的建议,到处溜达一圈,看看周围究竟有没有符合条件的罪大恶极之辈,让他试一试手——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一种恶念,不过早就适应自己魔主身份的苏昼对此不以为意。
“现在我要抓一个小可爱,试试罪业之火的威力——到底是谁这么幸运呢。”
很可惜,整整六个小时,从下午到深夜,飞遍了半个正国的苏昼,都没有在周围找到符合要求的目标——毕竟他要找的,可是死了也不可惜的罪大恶极之辈,倒也不是说正国没有这种人,只是那种人早就在几个月前被苏昼抓光了,哪里留的到现在。
不过,最终,已经飞出国的苏昼,还是在东南亚地区,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那是一个正在诊所,殴打一位老者的中年男人。
那是一位正在殴打医生的患者。
阿古斯丁,39岁,男,无业,无职,觉醒者。
阿古斯丁祖上曾经算得上是富农,家中有不少田地,虽然不能发家致富,但却也足以在糊口之余存下足以供应他进城上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的积蓄。
那个时候,阿古斯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