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花!又酥又脆的大麻花!”
茶馆外传来叫卖声。
“伙计,帮我去买两根麻花。”姜新禹作势要掏钱。
雷朋赶忙放下茶碗,说道:“别介,今天我请!”
趁着雷朋掏钱给伙计,姜新禹拿过桌上的钱包,把纸包放回夹层内,嘴里说道:“还是上海好啊,十里洋场花花世界,这种钱包在堰津根本买不到。”
雷朋回身坐下,说道:“马组长说了,这是正宗的英国货,堰津当然买不到了。”
“这么稀罕的玩意儿,你可得收好了,别走的时候再忘了,那可没地儿找了。”
伙计把两根麻花放在桌上,雷朋把钱包揣起来,说道:“你和美奈小姐准备啥时候结婚?”
“估计明年四五月份吧。”姜新禹拿起麻花慢慢的吃着。
“你真的就不考虑多留一条后路?”
“啥后路?”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姜新禹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后路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雷朋试探着说道:“新禹,你要是有别的打算,我可以帮你介绍。”
姜新禹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意思?你认识抵抗分子?”
雷朋掩饰的笑了笑,说道:“我哪认识抵抗分子……我的意思是说,找找中间人和他们搞好关系。”
“你是劝我……通敌?”姜新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雷朋四处看了看,低声说道:“别说的那么严重,将来日本人要是走了,甭管南京还是重庆延安,大家还不是在一口锅里吃饭!”
姜新禹淡淡的说道:“雷朋,你的这种言论,要是传到日本人耳朵里,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传不出去,跟别人我也懒得说,除非你去告发我!”
“不管你现在认识了什么人,我还是劝你一句,祸从口出!”
“嘚,算我啥也没说,话不投机,走了!”雷朋扔下两张钞票,起身离开了茶馆。
姜新禹默默的喝着茶,心里想着找机会要跟李献策说一下这件事,必须严肃的警告雷朋,不要轻易发展新人,他没有这方面经验!
…………
侦缉队情报组。
马佩衢关好房门,把酒杯摆着桌子上,打开纸包拿出碎瓷片,翻过来调过去,却怎么也对不上缺口。
这是怎么回事?马佩衢拿起碎瓷片仔细看了一会,这才惊觉,这根本不是自己亲手放在纸包里的那粒碎瓷片,东西被人调包了!
这件事很容易做出判断,那些乞丐的目的是钱,没理由在碎瓷片上做手脚,难道是警察局的人?
马佩衢思索了一会,拿起电话拨通了红桥警察局的号码:“我是侦缉队的马佩衢,请问一下,替我找到钱包的是哪位警官?……哦,好好好,谢谢!”
挂断电话,他又拨了几个号码:“让毛永贵来我这!”
几分钟后,毛永贵推门走进来,说道:“马组长,您找我?”
“认识雷朋吗?”
“认识。红桥警察局的一个警长。”
“这段时间,给我盯紧这个人!”
毛永贵迟疑了一下,说道:“马组长,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道,雷朋和姜队长的关系不错,所以……”
马佩衢眼睛一亮,喃喃着说道:“原来问题出在这……”
从他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似乎很简单,姜新禹和雷朋本就是一伙,碎瓷片被调包自然也没什么奇怪。
想到这里,马佩衢嘱咐道:“永贵,这件事要严守机密,跟谁都不能说!”
“姜队长那里……”
“更不能说!”
“是!”
“下去吧!”
马佩衢摆弄着手里的酒杯,沉思了半晌,起身走了出去,来到队部门口,伸手敲门“笃笃!笃笃!”
“进来。”门内是姜新禹的声音。
马佩衢推门走了近,躬身说道:“队长。”
“哦,马组长,有事吗?”姜新禹放下手里报纸。
“顺发旅馆的事,刚刚有了新的发现,特意来跟您汇报一下。”
“查到线索了?”
“当时住在旅馆的一名客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卑职正在派人秘密调查。”
“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他叫何杰,表面身份是北平一家轮胎厂的采购员,事实上他来堰津没有任何生意上的接触!”
“这个人现在还在堰津?”
“是。不过,他换了一家旅馆,说顺发旅馆死了人,感觉不是很安全。”
“好,继续监视!”
“是!……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
马佩衢微微鞠了一躬,转身退了下去。
所谓何杰的事纯属子虚乌有,马佩衢编造了这么一个故事,其实是在声东击西,目的是要稳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