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美奈从厨房出来,见姜新禹还在看着明信片,微笑着说道:“都说家书抵万金,看来真是不假,一张明信片你看了这么长时间。”
姜新禹笑了笑,说道:“是一个同学寄来的。”
“我可以看一下吗?”服部美奈挨着姜新禹坐了过来。
“当然可以,明信片嘛,所有经手的人都看过了。”姜新禹把明信片递给服部美奈。
服部美奈正反面都看了一遍,赞道:“游轮很漂亮,你同学的字更漂亮……阿嚏!”
“是不是着凉了?”姜新禹关心的问道。
“不是……阿嚏!”服部美奈闻了一下明信片,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她赶忙把明信片放下。
“怎么了?”姜新禹疑惑的拿起明信片闻了闻,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服部美奈解释道:“我天生对化学品过敏,可能是明信片有这类东西。”
一张明信片怎么可能接触到化学品?
“你不要紧吧?”
“只要不是浓度很高的化学品就没事……好了,老师已经准备好,请问姜同学,可以开始学习了吗?”服部美奈一本正经的说道。
姜新禹笑道:“报告美奈老师,可以了。”
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两个人愉快的渡过了一天,吃过了晚饭,姜新禹开车把服部美奈送回家。
服部彦雄的住处离宪兵队只有不到几百米远,即便如此,出于安全考虑,仍然在院门外设立了警卫室,每天都有四名宪兵轮换执勤。
到了家门口,服部美奈下了车,回身问道:“新禹,你上班的时间,我可不可以给你打电话?”
“随时都可以。”姜新禹微笑着说道。
“再见。”服部美奈挥了挥手,脚步轻快的走进院子里。
这是一个情报员进入蛰伏期的最佳状态,每天的生活按部就班,不管是什么人在监视自己,绝不会看出任何疑点。
“回来了。”服部彦雄站在二楼的平台上说道。
服部美奈惊讶的说道:“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望着姜新禹的轿车渐渐远去,服部彦雄说道:“宪兵队今天没什么事……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服部美奈迈步走进客厅。
过了一会,服部彦雄从楼上下来,看了一眼妹妹容光焕发的样子,说道:“今天都去哪玩了?”
服部美奈拿起盘子里的一块寿司放进嘴里,边吃边说道:“昨天就告诉你了,还问。”
服部彦雄皱了皱眉,说道:“你不是吃过饭了吗?”
“没办法呀,看见寿司就馋。”服部美奈笑嘻嘻的说道。
服部彦雄盘膝坐下,漫不经意的说道:“有什么有趣的事,不想和哥哥分享一下吗?”
“我都二十岁了,还像对待小孩子一样,问东问西……”服部美奈白了哥哥一眼,不满的说道。
“哥哥是关心你……对了,我托人在德国给你买治疗过敏的药,可能再有一两个月就能送来。”
“德国药好用吗?我今天又过敏了。”
“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接触化学品,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谁能想到一张明信片会有化学品……”服部美奈嘟囔着说道。
服部彦雄站起身,说道:“以后要多注意,别像在日本那次,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知道了……”
…………
姜新禹回到家里,立刻把那张明信片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是欧阳博然的笔迹,落款日期是在两个月前,从浙江到堰津的邮件两个月内能送到,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效率了。
他知道现在有一种进口化学品,可以用来书写密写信,而且必须用冲印胶卷的药水才能显示出字迹来,这样可以避过邮件的常规检查。
在冀中特科受训的时候,还没有这种化学品,这方面知识是特高课给警察局短期培训的时候,专门讲解过,主要是为了加强警察查谍匪的能力。
姜新禹从柜子里拿出冲印胶卷的药水,把明信片泡在里面,几分钟后,一行蓝色的字体显现出来:请务必于明日午时,到春来茶馆3号桌接头,接头人会在桌上摆放一本康熙字典,此明信片就是接头暗号!绝密!
姜新禹把明信片小心翼翼的捞出来,放在一旁晾晒,心里充满了疑惑,他很了解欧阳博然,这个人胆小怕事,是沦陷区那种标准的顺民,他绝不会参加任何抗日组织。
就是说有人借着这张明信片想要和自己取得联系,如此隐秘的方式,会是什么人呢?密写信没有落款,无从判断是哪一方在联系自己。
按说自己目前处在蛰伏期,不论是军统还是地下党,除非是遇到了特别重要的情况,否则都不会来找自己接头。
第二天中午,姜新禹开车来到春来茶馆,那张明信片就在他的身上,晾晒干了之后,蓝色字迹已经不存在了,只有再用药水浸泡才能显示。
姜新禹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