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忽悠(1 / 2)

“铁瓮城?”韩端大感诧异,“程文季什么时候守过铁瓮城了?”

“五月我军攻京口之时,程文季便是晋陵内史,统领晋陵郡兵马,铁瓮城一战正是他主持防守的。”

韩端没有在意章大宝恬不知耻地说出“我军”二字,而是狐疑地问道:“程文季早年便是临海郡太守,为何会去了晋陵,却只作了一名内史?”

郡内史乃太守之副职,品级比太守要低,故而韩端有此一问。

章大宝谄笑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帝侄陈伯山任南徐刺史,帝婿蔡凝任晋陵太守,二人皆是无能之辈,而京口又是建康门户,皇帝自然是放心不下,所以才让程文季出任晋陵内史,实则辅佐陈、蔡二人。”

他这一番话,自然也是以前章昭达向他所说,要不然凭他自己,哪儿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

“程文季这个内史可是比两千石的,和其他内史不同。”

“原来如此……”

韩端现在都有点佩服程文季了,铁瓮城三面临海,高达数十丈,敢从上面缒绳而下,这确实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既然在京口之时,他就甘愿冒此奇险也不愿投降,那章大宝说的还真没错,程文季昨日投降,还真有极大的可能是诈降。

不过,他也没打算招降重用程文季,诈不诈降都无所谓了,回会稽之后便将他送到寿阳去挖煤,先干十年八年再说。

倒是这章大宝还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韩端转过头来,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章君,我本欲委君以重任,然人伦礼制如此,君不得不守满三年之期……”

话音未落,章大宝便急忙说道:“大将军,金革之事不避,大将军可诏令夺情!”

为了做官,连守孝都不想守了,不知道章昭达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气得从竹榻上跳起来。

但不得不说,这章大宝并不愚笨,他清楚陈朝已经岌岌可危,转头便能厚着脸皮来抱韩端的大腿,换了其他人,哪儿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韩端心里也是暗暗唾弃,脸上却还是和颜悦色:“章君乃家中嫡长,夺情恐惹人非议,况且我并未称帝,“诏令”之事也无从说起。”

“但章君有此拳拳之心,已经足以令我心慰了。”

韩端轻叹了一口气,“我虽坐拥淮南,进取吴地,然天下人仍以我出身寒门武宗而轻我,特别是三吴之地的豪门,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实则心里却将我恨之入骨。”

章大宝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刚才韩端说的话,简直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你一个寒门武宗的贱民,骤然坐上这样的高位,凭什么让人心服口服?

而且,你动不动就要“土断均田”,难道不知道土地人口就是世家豪强的命根子?

韩端似乎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又叹息道:“对于这些世家豪族,其实我并不放在心上,只要我手上有兵,彼等就只能乖乖地受着。”

“但马上能打来天下,却不能在马上治理,我只担心得了天下之后,没有治理天下的贤良之臣啊!”

“大将军忧国忧民,实乃贤主之资!”

章大宝两眼冒光,差一点就忍不住毛遂自荐,但想想刚才韩端所说的丁忧礼制,只得又将求官的话咽回了肚里。

父母去世,子女按礼须持丧守孝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并须离职,称为“丁忧”。

丁忧之制源于西汉,到东汉逐渐盛行,到了南北朝时达到巅峰地步,非但父母去世必须丁忧三年(除去节假为二十七个月),连兄弟姊妹正妻去世,也要丁忧一年。

这是法令规定,除非皇帝下诏“夺情”,否则不但要受世人耻笑,还要受到朝廷责罚。

所以,章大宝现在是做不了官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为以后铺路。

稍微顿了一顿之后,章大宝便抬起头来,恳切地看着韩端道:“大宝出身官宦之家,自幼博涉史籍,精通老庄,先君生前,便时常夸我是‘章家麟儿’……”

见韩端脸色古怪,他连忙又道:“这都是家君自夸之言,但我跟随我父多年,处理州郡事务确实是没有问题的。”

韩端正色点了点头:“我虽不知章君才干如何,但却知令先君世之俊才,常言道有其父心有其子,想必章君之才干也是不低,奈何……”

“卑下明白大将军之苦衷。”章大宝连忙理解地点头,“卑下只是想早日为大将军效力,不过三年之期似乎太长了些……”

韩端略作沉吟,对他说道:“那我先辟章君为大将军府秘书郎如何?不用章君来将军府任事,只是希望我有疑惑不能决断之事时,章君能为我出谋划策。”

“若章君真有才干,别说一郡太守,就是一州刺史,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章大宝大喜过望,连连拱手道谢,末了,他又小心翼翼地道:“大将军府设在会稽,离吴兴并不算远,大将军若是有事,尽管召唤卑下。”

韩端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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