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虾米六十岁左右的年龄,身穿一件看不出颜色的中式棉袍,他先天脊椎弯曲变形,就是所说的驼背,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绰号。
“干爹,干爹,警察来了!”一个小乞丐慌慌张张的来报告。
老虾米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谁又在外面给我惹祸了?”
“不知道啊,他们都还没回来。”
“来的是哪位警官?”
“好像是姓雷还是姓电来着……”
话音未落,雷朋带着两个警察大步走了进来,笑骂道:“小王八蛋,满嘴胡说八道,天底下哪有姓电的!”
老虾米站起身,抱拳拱手说道:“呦,敢情的雷警长,您屈尊大驾来我这小庙,不知道有何贵干?”
雷朋也不跟他废话,说道:“今天上午,有人在顺发旅馆附近把钱包丢了,那片儿是你的地盘,没说的,帮着找找吧!”
老虾米叹了口气,说道:“哎,我现在年岁大了,不比以前了,外面好多生茬杠子根本不服管,到底是不是我的人干的,这个也不好说。”
雷朋点燃一支香烟,说道:“行了,别讨价还价了,人家失主可说了,包里面的钱分文不要,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
“那……他要什么?”
“钱包是他太太送的生日礼物,非常有纪念意义,所以他只要钱包!”
“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呀?赶紧把那两个小兔崽子找到!”
“雷警长,你放心,只要找到钱包,我立刻派人给你送去。”
雷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道:“不麻烦了,我今天就坐在这里等!”
老虾米试探着问道:“失主是什么来头,让雷警长专门跑一趟?”
“老虾米,你吃这碗饭,知道为啥没人动你吗?”
“为啥?”
“因为你说的少,做的多!”
老虾米立刻闭了嘴,对身边一个黑瘦的青年说道:“大光,听明白了?”
大光:“明白了……干爹,人咋办?”
“失主连钱都不要了,怎么可能难为两个孩子呢?去吧去吧!”
“是。”
老虾米手下有三十多个小乞丐,大部分都是孤儿,遇到有不服管教或是私藏钱物,大光就是负责处理这类事,他算是一个帮内打手的角色。
隔着两条街,有一处破败的小四合院,这里平时住着二三十个小乞丐,他们每天要按照老虾米规定的数目交钱,如果交不上,就要挨大光的板子。
每天沿街乞讨要来的钱,经常达不到规定数目,为了不挨打,这些被帮派控制的小乞丐只能去偷,甚至大白天的就敢入室盗窃!
大光推门走进去,在院子里叉着腰大声说道:“三斤半、铁蛋,出来!”
过了一会,那两个偷了马佩衢钱包的小乞丐,从西厢房里畏畏缩缩的走出来,说道:“光哥,找我们啥事?”
大光把手一伸,说道:“今天的钱够数了吗?”
三斤半和铁蛋对视一眼,说道:“还没呢……”
“那你们怎么回来了?”
“外面太冷了,回来暖和暖和。”
大光冷笑道:“不会又是偷着藏钱了吧?”
说着话,他迈步走进西厢房,在铁蛋和三斤半的铺盖卷里翻了一会,什么也没有找到。
大光回身打量了他们一会,喝道:“把裤子脱了!”
三斤半脸色吓得惨白,铁蛋也没比他好多少,低头看着脚面,腿肚子都在转筋。
“光哥,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千万别告诉干爹……”三斤半哆嗦着解开裤子,从棉裤裆里拿出了马佩衢的钱包。
大光劈手夺过钱包,把里面的钞票拿出来,说道:“你俩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裤子脱了,跪下!”
两个少年不敢不从,光着屁股跪在地上,大光操起一根木棍,说道:“我还要赶着回去,今天便宜你们了,每人只打十下!”
“啪!”
“啪!”
棍子抽在三斤半瘦骨嶙峋的屁股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住手!”房门一开,姜新禹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光愣了一瞬,说道:“你是谁?”
姜新禹掀了一下衣服,露出腰里的手枪,淡淡的说道:“每人打十棍子,明天他们还能起来床吗?”
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来头,大光没敢搭话。
姜新禹从他手里拿过来钱包,打开看了看,拉开夹层拉锁,里面是一个小纸包。
大光:“长官,这是雷警长要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哪个雷警长?”
“红桥警察局的雷朋。”
“巧了,我正要找他,他在哪?带我过去!”
说着话,姜新禹拿着钱包走了出去,大光没办法,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轿车停在路边,姜新禹对大光说道:“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