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墨和冼志明向厉昊南的方向看过去,见他正端地坐在首席位置,面无表情地吃着生鱼片,偶尔还会停下来喝一口清酒,看起来随意无害,但他四周仿佛罩有无形的气,一片森冷肃杀。
周围陪着的所有人和小姐都避开他,知趣的距离他尽量远一点,生怕遭受了池鱼之殃。
这个样子的厉昊南,别说关如玉不敢过去讨好,就是他们看着都有些瘆人。
冼志明苦着脸看向文以墨,“咱哥今晚怎么了,好像他不杀个人就过不去了一样!”
文以墨在心里轻叹一声,他和厉昊南兄弟一场,多少腥风血雨并肩走来,什么样狠绝难缠的角色没遇见过,厉昊南都可以谈笑间运筹帷幄,一切血肉模糊的残酷,都是弱肉强食的牺牲品。
厉昊南的脚步迈的很大,但他身边的文以墨,陈家强人对他的辅佐也很重要,他们的野心没有厉昊南大,但他们为人稳重。厉昊南身边需要有信任的人,他们一路走来,一些人主外一些人主内,一些人管台面上的生意,一些人管台面下的生意,合作默契,谁也没丢下谁。
站在如今的位置他们再回首时,当年在金三角丛林里拼杀的莽撞少年身影已再不见踪影,他们都脱胎换骨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
厉昊南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变的越发的深沉不可捉摸,但是文以墨还是懂他的,因为他和厉昊南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人,人生的取舍之间比谁走的都清楚明白。
精明过人的文以墨,早就发现了厉昊南这段日子的不对劲,每当面对顾晴北他就会失控。文以墨也看出了厉昊南的挣扎、犹豫,他知道厉浩南现在就在浑水里面,陷入的比他想象的要深,也许他还可以从泥浆里爬起来擦干了脚再走,也许他根本是爬都爬不出来。
文以墨眼神飘向厉昊南,嘴角弯起点坏笑,“走,咱们进去搅合搅合他去!”
进到里面,冼志明张罗的特别欢,“来来来,大哥,咱们好久没痛快的喝酒了,今天一定要畅开来喝啊,不醉不归啊!我先敬你几杯酒。”
厉昊南的酒量很好,所以文以墨生了心眼,把温泉山庄不咸不淡的清酒撤下去,换了国窖。又专门向阮文正,陈家强人打了眼色,一早订好了攻守同盟,阮文正时不时的端杯子,陈家强在后面敲边鼓,文以墨跟着起哄,大家七嘴八舌,叫大哥的,叫兄弟的,又是先干为敬,又是感情深的,使劲的撺啜。
本来还以为要大费周折的,谁知道厉昊南竟然特别痛快,谁敬都肯喝,谁端杯子来都给面子,等怀石料理上来的时候,酒桌上已经喝掉整整七瓶国窖。
关如玉坐在厉昊南身旁,如小鸟依人,不时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脸上有着盈盈笑意。她被厉昊南身上散发的气势和俊朗的容颜镇住,此时也大起胆来,不在矜持,玉手慢慢攀上厉昊南的大腿,绵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
厉昊南早已习惯了女人们投给自己脉脉含情的目光,他一边喝着红酒,一边伸手坏坏地捏了下关如玉的脸蛋,让她面颊泛红,显出一种平日里少见的娇柔。
冼志明一边跟怀里的女孩子调笑着,偷眼看了看厉昊南,见他很是享受的样子,对身边的文以墨挤挤眼睛,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厉昊南暗暗吐了一口心中的浊气,脸上的表情好像更有了几分兴致,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飘着零星的细雨,这样的天气,如此闲暇,喝着小酒,朋友相陪,美人在怀,自然最是惬意不过。
一时间,屋里里面划拳嬉闹,热闹非凡。
冼志明红着眼珠子,满意的看着厉昊南微微闭着眼,颇为享受的样子搂着关如玉上了楼上的包房,得意洋洋的对文以墨和陈家强说:“怎么样,咱哥高兴了吧!”
文以墨吐了口酒气,淡淡的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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