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等没有死战,而是借机逃出生天,这也是事实吧?”
“我大周军法,只以结果问罪,不问过程,这才以铁血闻名,才能让将士效死,无人敢违!
如今,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
对此,叶真亦只能无奈点头。
叶真明白,大都督姬原已然彻底反应了过来,打到了镇海军的七寸上。
大周军法,确实是只问结果,不论过程的。
没办法,原镇南军团残部已然并入镇海军,叶真最早的以援军身份自辩的说法,就没法抛出来。
否则就是主动抛弃了曾经一起浴血奋战的镇南军团残部。
失城之罪,叶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正如离亲王所言,这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而逃军之罪,叶真最早也是很清楚的。
当初叶真也是无奈,大都督姬原有反判迹像,叶真压根不敢向大都督府回报。
要不然,随便一道军令下来,就够叶真受的了。
至于向洛邑汇报此事,叶真也是不敢。
洛邑远离战场,是压根不可能同意他孤军深入魔族腹地的,以他们拍脑袋的决定,只会将镇海军陷入决地。
更让镇海军面对大周军法,没有一点转圜余地。
所以如今大都督姬原所说的逃军之罪,叶真也只能认下来。
不过,叶真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这一番自辩,朝廷重臣想来已然知道,镇海军当初面临的局面和选择到底有多难多复杂。
镇海军在叶真手上,立下如此惊功之功,还活着回转大周,已然是难能可贵!
只要给诸位重臣还有仁尊皇姬隆留下这么一个影响,在接下来的朝议之中,就足够了。
不过话说回来,叶真其实是可以将这个逃军之罪推脱掉的,比如推到已经殉国的第二大权祭通纳身上,言是第二大权祭的命令。
以第二大权祭通纳的身份,当为镇海军挡下这个罪名。
不过,叶真却是不忍!
第二大权祭通纳以身殉国,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已经料到了叶真现在的面临的困境。
这才宁愿一死,也不愿意苟且偷生。
对通纳而言,活着回来遭受这样那样的指责,承担无数骂名,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还不如以身殉国,留下身后名。
既然第二大权祭通纳为此都已经不惜以身殉国了,叶真为了自己脱身,再将这个帽子扣到第二大权祭通纳身上,就殊为不地道,也于心不忍。
所以,叶真就只能认了。
“陛下,我镇海军当时所面临的情况无比复杂,才致犯下了这失城、逃军之罪。
不过,镇海军上下一心思报君恩,决心用魔族的鲜血洗刷耻辱!这才趁势杀入魔族腹地,立下赫赫功勋。
臣闻我大周素有将功折罪一说,镇海军上下,愿意以功折罪,以求留存有用之身,再上战场,为陛下杀魔!”
叶真这算是认下了失城、逃军的罪名,但同时也提出了将功折罪的要求。
尤其是留存有用之身,再为陛下杀魔这句话,让仁尊皇姬隆动容不已!
“嗯,镇海军之忠勇,朕已经见识到,我大周确有将功折罪一说,班卿,如今可以议议镇海军之功勋了,议出功勋,然后再将功折罪,定下封赏惩罚。”
仁尊皇姬隆这算是表态了,军部尚书班棣先前被长乐公主连连教训了两次,此时纵然有心给叶真上眼药,也已是不敢了。
但就在他出班列的时候,离亲王姬原却是猛地上前道,“陛下,且慢!”
仁尊皇姬隆的目光,很是不满的看向了离亲王姬原。
“陛下,可以将功折罪,但是,镇海军失城逃军之罪,乃是重罪中的重罪,也必须有人受到严惩,才能体现出我大周军律的威严跟公平。”
“要不然,从今往后,我大周军律,将威严尽失,再无任何震慑力可言。
若不处置,那我大周军队人人效仿镇海军,军令无人遵守,无人死守城池,无人向上级军关报备请示,长此以往,我大周必将亡国!”
此言一出,大殿内所有人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叶真眼眸中更是浮现骇人的光华,离亲王姬原这么说,是要彻底的置镇海军于死地啊。
更要命的是,离亲王姬原这是大周军律的合法性和威慑力压了上来,面对这一点,就连仁尊皇姬隆也不敢不能否定。
大周军律的合法性跟威慑力,乃是大周统治的基础。
仁尊皇姬隆脑子进水了,才会自损根基。
“原皇叔言重了,镇海军一事,有其特殊性,更有其偶然性,更是立下了不世功勋,若是按大周律将全军尽数贬为奴隶,岂不是寒了我大周将士的心。”长乐公主第一个跳了出来。
“长乐此言差俟!大周军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任何例外!至于镇海军的功勋,当然不能漠视,否则只会寒了我大周将士的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