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贼恐怕早就作鸟兽散了。”
顿了一顿,顾溪突然问道:“军副,蔡将军那边有没有消息送来?”
蔡兴柏奉诏率领三千将士驰援安南,但他到了之后,却并没有在安南逗留,只是将雷神炮留下便又率部离去,如今就连唐珍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何处。
但他知道,蔡兴柏所部一定离安南不远。
韩端给蔡兴柏的命令,是要以安南为饵,尽量多地杀伤贼寇,但若是让澧中蛮和水贼们知道安南城来了援兵,他们就很有可能放弃攻城逃往他处。
因此蔡兴柏再三思量之下,才决定率部埋伏于安南城外,只等澧中蛮人与水贼合兵一处,攻城正急之时,才与唐珍里应外合,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部署两名幢主也是知道的,但如今水贼偃旗息鼓,龟缩于营寨之内,澧中蛮人也不来与水贼会合,顾溪心里便难免有些替野外的同袍担忧。
时下明军虽然有了棉衣棉被等御寒之物,但这冰天雪地的,又是在野外,时日长了,恐怕就要出大问题。
说起这事,唐珍心里也很是忧虑,他摇了摇头道:“已经整整四日了,还是没有只言片语传来。”
“蔡将军临走之前,只让我死守城池,若非万不得已,不可动用雷神炮,但他究竟去了何处,连我也是无法得知。”
刘启道:“蔡将军跟随陛下多年,久历战阵,若是没有几分成算,想必也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来行险。”
“但愿如此!”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烤暖了身子,又出了军营往城墙而去。
如今的情况,水贼们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攻城,若不时常盯着,唐珍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刚来到城墙上不大功夫,便见两骑从远处疾驰而来,等到离得近了,众人才认出这是城内派出去的哨骑。
守城军士开了城门,两骑入得城来,便下马趋步来到唐珍面前,拱手禀道:“军副,澧阳蛮子与水贼合兵了!”
不等唐珍发问,那哨骑又道:
“今日巳时三刻,我等于安南城南十里外遇见大批蛮人北上,于是尾随而行,见彼等入了水贼营寨,便前来禀告于军副得知。”
唐珍稍作沉吟,问道:“彼等蛮军共有多少人马?”
“估计在三千以上,四千以内。”
军有军旗,幢有幢旗,哨探们只需数旗,便能得知敌军有多少人马,但澧中蛮军的士卒皆是从未经过训练的农奴和百姓,行军之时队形散乱,哨探们估计的数字便比实际的人数多了一些。
唐珍眉毛一挑:“倾巢而出……这是准备合兵一处,全力攻打安南了?”
“应当是如此了。”那哨骑又拱了拱手。
“我等回程时,曾遇见蔡兴柏将军,蔡将军让我等转告军副,贼军很有可能就在这一两日内对安南发起猛攻。”
“蔡将军还说,水贼不足为惧,但澧中蛮子悍不畏死,且又擅长攀越城墙,请唐军副切不可等闲视之,若危急之时,便可发雷神炮杀敌。”
“蔡将军也在城南?”唐珍闻言,顿时忧虑尽去,“蔡将军麾下儿郎染疾者多不多?”
“这个……应该不多。”那哨骑迟疑道:
“此事我等未问,蔡将军也未说,但我估计染疾者应该不多,要不然他肯定要让我等送些药材过去了。”
“这几日来,蔡将军所部都藏在城南的一处山谷之中,想来未受风雪之苦。他还让我等禀告军副,一切按原计划行事即可。”
蔡兴柏在离去之前,曾和唐珍有过约定,在贼军攻城最急之时,唐珍便发雷神炮杀敌,并率部出城发起反攻。
而蔡兴柏在听到炮声后,也会立即对攻城之敌攻击,双方内外夹击,希望能将贼军尽可能多地留在安南城下。
“哈哈……蔡将军这是准备断蛮人的后路了。”
如今安南城外,水贼和蛮人加起来足有两万之众,而明军即使算上运送蔡兴柏来安南的水师将士,也不过七千余人。
要想歼灭三倍于己之敌,这个难度实在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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