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此话从可说起?”
韩七郎咧嘴一笑,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苟神通在劫漕粮之时,顺手抢了陆访的两个小妾,哪知还未享用,当晚便被陶折和石宝抢了过去。
这两名小妾长得美艳动人,令石宝垂涎不已,陶折知道他的心意,便在分赃之时将这两名妇人和湖心岛分给他,从而只给了他三万石粮。
过得不久,苟神通又夜袭湖心岛,将这两名妇人给抢了回去,他对这两个妇人也是极其宠爱,击退了进剿的官兵之后,便要将她们纳入房中,而看的黄道吉日正是今日。
“今日岛上大开筵席,苟神通还派了人到山阴去买肉食酒水,晚间定然又是一番豪饮,郎君正好趁乱行事。”
“真乃天助我也!”
韩端本以为光是上岛就要费一番波折,谁知竟然让他碰上了这么好的机会,只要一把火将苟神通的粮食全给烧了,看他拿什么来给手下那些水贼过冬。
没了粮食,哪怕他不率人来攻石塘,也得到其它地方去劫掠,有韩七郎这个内应在,何愁找不到机会算计他?
听韩端如此一说,韩七郎也是笑道:“郎君说得是,又不是非要在石塘设伏,只要他出湖上岸,那就是死路一条。”
蔡恒道:“你们还是不要大意,哪怕苟神通上岸来,也要想个万全之策,毕竟飞叉贼手下还有数千人,而我家全部家兵部曲加在一起,也不足两千之数。”
“蔡师多虑了。”
韩七郎哈哈笑道,“水贼号称五千,实则只有不到三千青壮,而且这些人常年混迹于镜湖各支水贼之间,奸滑无比,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替苟神通卖命。”
“郎君尽管放心,若家里真有两千家兵,就算苟神通倾巢而出,也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对手。”韩七郎眨了眨眼,“说不定今晚我们烧了他的粮草,他手下的那些水贼没了吃食,自己就散了。”
张和道:“如此最好不过,但即便这些贼人散了,也得将飞叉贼找出来给他一个了断,要不然让他逃脱,日后又上蹿下跳,让人不得安宁。”
韩端闻言笑道:“济之所言甚是,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那飞叉贼彻底解决。七郎,你整日在镜湖上游荡,可知湖心岛周围可有供人落脚之地?”
韩端虽然执意要亲往湖心岛,但他却不是莽撞行事之辈,此行风险极大,他也没打算要做孤胆英雄,问韩七郎的目的,正是要在湖心岛附近安排些人手,若事情不对,也好接应他及时撤走。
韩七郎一听便道:“湖心岛东南十里处便有一座荒岛,我平日巡哨偷懒时,便经常带着儿郎去那岛上烤鱼吃。等稍晚一些,我就带郎君过去,天黑了再上湖心岛。”
韩端略作沉吟,转头吩咐道:“济之,你立即前往山阴寻一条带帆的大船来,要至少能载一百人的,事情紧急,无论如何你也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渡头。”
张和躬身应喏,转身疾驰而去,韩端又向韩七郎问道:“你此次回来,是独自一人还是与人同行?”
“还有两个一直跟着我巡哨的儿郎,都是信得过的,我让他们晚些时再来接我。”
“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家一趟,我也回去做些准备,申时两刻,准时到渡头见面。”
三人分头行事,韩端回到家中,立即便让蔡恒去挑了一百名精锐部曲出来,每人配发一柄直刀、一杆长枪和一张弓,想了一想,又令人去武库将仅有的十张铜弩机也取出来分发了下去。
韩锦听闻此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见面就将韩端好一顿埋怨。
韩端也只有陪笑解释:“事关重大,不亲自前去看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不过我也只是偷偷溜上岛去,事情不对便立刻撤回来。”
“阿爷尽管放心就是,我带了人在岛外接应,绝对不会出什么乱子。”
韩锦知道儿子自有主意,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甚至想要代替儿子前往湖心岛,韩端自是不允:“儿子今年已经十六,若事事都还要阿爷出头,日后又如何能够光耀门楣?”
“阿爷护得住儿子一时,护不住儿子一世,不亲历亲为,日后如何能接过家中重担?”
见儿子心意已决,韩锦便不再相劝,转而命人将他早年用过的一套盔甲拿来让韩端穿去,令韩端哭笑不得。
穿上这一身铠甲,不说在水上方不方便,一眼看上去就瞒不住人,不过他也觉得小心行事为妙,于是又让人取来一身皮甲穿到褐衣里面。
未时用过饭食,稍作歇息之后,众家兵便穿戴整齐,在韩端和蔡恒的率领下,出了石塘便直奔渡头。
还没到渡头,远远便看见一条大船停在湖边,蔡恒一看便认出这是自家粮铺的货船。
话刚说完,就见张和从船上跳了下来,一见韩端便道:“到山阴正好碰到何掌柜从上虞运盐回来,听说郎君要用船,便让人送过来了。”
自家的船当然更方便,韩端二话不说,赶紧让人上船,此时湖上船来船往,若是被有心人看去走漏了风声,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