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泽回答后,就再也没加入进两个小姑娘的话题中,任由两个小丫头在后面叽叽喳喳叙旧,直到彭括打来电话,告知陆泽他已经过了天桥,正在天桥下等着呢。
十分顺利的接到彭括,此时的他确实比没去深镇前还要引人注目,头发杂乱长,油腻的打了卷,中午的帝都温度还是有些高的,汗水就顺着下巴滴在泛黄的白色背心上,牛仔裤上也不知道是哪儿蹭的油脂,像是斑点一样左一块右一块的,拎着个老破皮箱就坐在路边喝着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直到离开三和,摄制组没给他收拾收拾行头,给了张火车票就给他撵回了帝都。
“括子,你咋混成这样了?几个月不见,这么拉了?”
鞠玉霖贫了一嘴,损了一句此刻彭括的狼狈造型,本以为他会以口舌还击,绝对不能吃这个亏,没想到他只是摆了摆手,一句话都没回,沉默着闭上双目。
他很累,不仅仅是几十个小时的坐票让他心力交瘁,也跟这段时间营养跟不上有关系,此刻他面色蜡黄,身形消瘦,痘也开始冒了出来,就现在这幅模样,再怎么打量,也看不出富家公子的派头来了。
见他闭目养神,大伙也知道他累的够呛,起初就小声聊天,避免吵到他休息,可逐渐的,车里味儿不对了,两个小丫头鼻子灵啊,吸了吸鼻子,眉头就皱起来了。
“括子你多久没洗脚了?怎么这么臭啊!”
两个小姑娘忍不了不说,陆泽也快熏的够呛了,赶紧把车窗和天窗都打开放了放味儿,心里也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给他买那个破鞋干嘛,到头来还是坑了自己。
而听着鞠玉霖和吴纯抱怨的彭括依旧没有还嘴,像是死了一样坐在椅子上没有反应,看他这样,两个姑娘也不好再抱怨了,看得出来,这次的三和之旅,给了彭括不小的精神打击,好好一个高富帅弄成现在这样子,再说下去,只会让他受到更剧烈的刺激。
到了馆子,依旧是同样的包间,陆泽刚拿起菜单,陈东昇就进来了,现在的陈东昇要比之前黑很多,脸部有晒伤的痕迹,应该刚脱皮没多久,黑一块白一块的,像是一只花脸的猫,见到陆泽后的一瞬间,他有些僵硬的鞠了一躬,坐在了彭括的旁边。
“身体好点了么?”
“回家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谢谢老师。”
他还是有些情绪低落,在他的认知里,他是唯一一个掉队的,像是自己拉了整个队伍的后腿,这种感觉对于敏感的他而言,绝对不是一种很快就能遗忘的打击。
坐在彭括身边,一个脸色黝黑,一个面色蜡黄,两个难兄难弟互相对视一眼,却很难笑得出来,只是沉默,等到佳肴上桌也没有动筷子的胃口。
这顿饭吃的很压抑,尽管两个姑娘想要带动气氛,也没有收到很好的效果,这并非是两人不具备男子汉的洒脱,只是还未从他们已经融入的生活中脱离出来,这种情绪需要缓解,需要时间,太过于执着让两人兴奋起来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饭后,陆泽要拉着几人去做最后的总结,毕竟明天就有剧组的人员奔赴帝都来专门面试节目组的学员,时间紧迫,陆泽虽然对他们很有信心,但最后还需要过一遍剧本,帮他们压压阵。
车辆再次启程,到达戏剧学院,四位导师今天都会在这里做最后的总结,四个教室连接在一块,若是仔细些听,都可以听到隔壁房间的朗读台词的声音。
为了给两个男孩一定缓冲的时间,两个女孩先打头阵,由鞠玉霖开始,与陆泽最后过一遍戏,最紧要的关头了,陆泽给自己倒了杯茶,考核正式开始。
剧本,递到桌前,由陆泽先开口,翻开剧本,目光锁定鞠玉霖徐徐说道:“你很难过吧。”
中年男人的低沉嗓音,犹如磨砂质感的亲肤材质,贴合耳朵,舒适,且富有感情,仅仅五个字,不能见功底,但却可以成为引导他人的火绳,鞠玉霖坐在椅子上,闭目等待陆泽的发生,而下一刻,她睁开眼睛,犹如灵魂附体。
双脚交错,脚尖点地,她微笑着搓了搓手,然后双手交叉合十,手腕翻转,左手手背朝上,缓缓低下头,没说话,只是耸了耸肩,尴尬的小声笑着。
“如果需要我,就告诉我好吗?”
“没事儿~”
呢喃一般大小的声音,却在拒绝,声带在摩擦,带着哭腔,像是全身的力气才用力挤出来这一句话,看的出来,刚才的动作经过她精心的设计,而现在,情绪正在缓缓调整,上升,准备爆发。
没人能做到陆泽那般秒入戏,这种入戏的速度就已经快到惊人了,很聪明的做法,用设计过的语言动作来给情绪做一定的缓冲,陆泽心里是高兴的,但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希望再给她施加些压力,让她爆发的阈值变得更高些。
“如果需要钱……这些你先拿着。”
“我不要。”
“听话,拿着,家里的事重要,拿着吧,不够我现在再取。”
“我说了,我不要。”
“何必呢?”
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