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将军身上的这件将军服已经阵旧,多年以来,他们遵守着老皇帝交与他们的重托,守在岛上,藏着世代传下来的将士服,多年来,一直没有换过这将军服,阵旧不堪的将军服,对他们来说不只是将军服,更代表着他们心中的那颗忠心报国之心。
现在,面对皇上的话,钟将军只得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身将军服,这位老将军的眼里已经含着泪水,他非常不忍心脱去自己身上的将军服,这将军服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而他父亲是他父亲留绝不会他的,一代传一代。
钟将军从头上摘下了帽子,早已经在他身边等候的太监接过了他摘下的帽子,他将身上的铠甲往上一提,整件将军服便脱了出来。
王老虎看着脱去将军服的钟将军,交出佩剑的钟将军,不知怎的,他的心里一酸,如果没有自己,他们或许还在岛上死守着那个信念,一个让他们继续生活下去的信念,一个可以让他们重回朝庭的信念。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无情的现实已经摧毁了他们。
钟将军落寞地从堂里走了出去,他走得很慢,王老虎看到他的眼神,一个失败者的眼神,一个失落者的眼神。
从早朝出来,王老虎就一直想着这事,他心里面总有万般不安,但皇上已经发话,圣口一开,一切都没有办法。
海外军现在还在三大营,皇上给了他们三天时间,三天后,这些人将重新回他们的海岛,过他们真正海岛人的生活了。
第二天,王老虎去了三大营,这一次,他是去见海外军的,因为这事是因他而起,他们如何埋怨自己,王老虎也不会怪他们。
“钟老将军。”在见到了钟将军之后,王老虎道,“我们要尊重皇上的想法,他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钟将军先是不说话,见到王老虎,他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虽然不是王老虎的错,但王老虎认为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倒是旁边一位跟着钟将军的将军说道:“明虎王,我们这些海外军是杂牌军,比不得你们正规军或是王家军。”
这话王老虎听着有点酸溜,可是这是个不争的事实,皇上将自己的人马都归入朝庭,唯有这海外军却是不一般的对待,也难怪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
“钟将军,这件事,我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安排,不过,事已到此,无法改变,钟将军,你们先回去,我会继续劝皇上,希望他会回心转意。”王老虎道。
“明虎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等完了这事之后,我们要去哪里,我也做过调查,大家都离不开海岛,皇上刚好成全了我们。”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也是一个好的说辞了。
王老虎苦笑了一声,道:“钟将军,本来你们就远离一切纷扰,是我将你们重新带了回来,如果没有我,你们心里还是有希翼,可是现在,你们心中的希望都被扑灭了。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这件事明摆在那里,你的人,我的人,分得清清楚楚。明虎王,末将先恭喜你了,咱们后会无期了。”钟将军道。
王老虎再一次听到了一句后会无期,上一次是他未过门的娘子,因为一些世俗的想法,不能再与王老虎会面,而这一次却是皇上对王家军以礼相待,而对海外军却是削军为民,这样不公的待遇,自然让他们心中有恨。“钟将军!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不想,你与我一样,身上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当我知道这一使命的时候,你知道吗,他就像是一个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父亲就是因为不服刘谨还被他杀害。我从小就是富庶之家,根本不懂这一段事,如果不是老族长告知于我,我也不会陷入这宫庭混乱之中,我也不会知道有你们海外军,有你钟将军。既然你与我是肩负同一使命的人,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得到公正的待遇,现在这种情况,我也非常难受。”
“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果你不是这个意思,皇上会将我们打发为民吗?”钟将军将他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在他们心里,已经认为这件事是王老虎从中作埂,他安排好了自己人,却将海外军全军排斥出来了。
“钟将军,我知道任凭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我所说,所做的,海外军现在的情况,真不是我想的。”
“纵然我相信你,我的手下也不会相信你。”钟将军道。
从三军营出来,王老虎并不因为与他的交谈而变得轻松,相反,王老虎心里觉得有种负罪感。他不是有意让皇上安排自己的人,只是因为这些人在自己这里发挥不出所长,山东义军,花神会部过些人都要给他们一个归宿,没想到现在却是给了他们一个恨自己的理由。
王老虎骑着马,带着王彪急匆匆地又赶到皇宫,他要再见皇上,让皇上收回成命,合理安置海外军。
太监代为通传之后,前来回复道:“明虎王,皇上说今日他不方便见客。”
不方便见客,这不是理由,王老虎认为这是皇上有意在回避自己。王老虎朝着皇宫里喊道:“皇上,皇上,你让我见见你,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