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飞升殿的碎片巨大之极,是为一块完整的基座加上石柱,这偏殿虽然也算是灵气充沛,可也掩饰不了这石柱基座的强大灵气。
原承天见此碎片,可谓又惊又喜,百味杂陈。若是这碎片在别处出现,他哪怕是或偷或抢,总可有个法子可想,但是在一众仙修大士面前,这念头想都不敢想了。
更不妙的是,那飞升殿的碎片与自己声息相通,若是那碎片上残存的功力自动寻来,便暴露了自己与这碎片的关系,可不是杀头的罪过?
这些仙修大士个个都是人精,稍加推敲,便可知其中玄奥了。
碎片当前,那是丝毫也不能运转玄功的,否则体内真玄稍稍一动,这碎片里的玄功就会自动寻上来。
可这停玄息功,说来容易,真想做到却是极难了,只因仙修之士行坐卧走,都会自然而然的,将这玄功运转不息,更别提原承天修的昊天第一的紫罗心法。
紫罗心法就算心念不动,那也是会运转不休的。
这本来是紫罗心法极大的好处,可在此刻,就成了原承天极大的隐患了。
虽然原承天一见这碎片当前,就急急停了体内的紫罗心法,可就怕自己稍不小心,忘了此事,那心法又会运转起来。
正在那里忐忑不定,就见右侧未座已多了一人,身穿紫红罗袍,却不肯好端端的扣正衣襟,将个多毛的胸膛裸露了,露出黑油油,铁一般的肌肉来。
此人尚未坐定,就拍桌大叫道:“拿酒来!”
这仙修大士若是真个儿动用玄功,别说这几案,就是这山峰也拍碎了,可是他一掌拍下,也只是“啪”的一声,几案上的酒盏甚至都是一动不动。
可见此人虽在心情激动之下,那出手也是极有分寸,这仙修大士的敛功屏息之法,可是妙到峰巅了。
玉莞掩袖吃吃而笑,道:“袁公单说这个‘酒’字,可让玉莞为难了,本殿之中,有上好的清泉酒,玉露酒,此为清水之酒;亦有那用幻域极北处万花谷中力万千样花蜜酿的千花酒,万果酒,此为花果之酒;更有那以人间五谷,玉莞亲酿的玉莞酒。袁公到底要哪一种酒,可需说的明白。”
袁公将一双牛眼瞪得大大,只管把这玉莞来瞧,嘴巴张开,也说不出话来,那边厢白衣大修已笑的打跌,余姓大修忍俊不禁,笑着扭过头去,黑衣老者也肯将目光稍离了舞姬身上,向这边瞧来。
玉莞倒也不惧,嗔道:“袁公,你这样瞧来,人家心中好不惊怕,可是想将我一口吞了去?”
袁公身子向后一仰,指着玉莞哈哈大笑道:“吕兄,你瞧瞧你家玉莞,越发是不像话了,我只说了一句,她就有千百句等着我了,这俐牙利齿的,我哪里是对手。”
玉莞也笑道:“玉莞也只是想分说个明白,怕侍侯不周罢了,若是这般周到也要见责,可伤了玉莞的心。”
袁公将脑袋急点,笑道:“这也说的是。”微作沉吟,道:“自然是想一尝玉莞亲酿之酒,可惜我等仙修之士,虽是百无禁忌,可若饮那五谷之酒,或伤清规,也罢,就取那玉露酒来。”
原承天听到这里,心中明道:“这先前的三名大修,都是耽于酒色的,偏偏这个,反守着心中的一点清规,倒也难得的。”
玉莞将手一拍,空中现出一个酒壶来,就亲自执了壶,替袁公满斟一杯,这玉露酒果然是清亮如玉,只是微微的带着一丝酒香,只是仙家佳酿,自是不同凡俗,香气微闻,亦令人心怀大畅。
玉莞妙目一转,就向原承天瞧来,笑道:“道友也饮一杯无?”
原承天恭身道:“却也不敢。”
玉案上的白衣大修道:“你也不必拘束,大伙儿虽是身份有差,可一期一会,最是难得,你也饮一杯来。”
原承天这才举起酒盏,平胸端定了,任玉莞注满一杯。却不便饮,只是放在案上罢了。他知道这仙家佳酿看别看如清水一般,定是内藏玄机,若是因这酒误了敛功之法,可不是误了大事。
此时就听余姓修士道:“我道是谁抢我玉莞,原来竟是袁公,这也就罢了,若是换了别人,我再也不肯的。袁公,你从哪里寻来这飞升殿的碎片?为何却非要玉莞相助不可?”
袁公道:“这碎片是我在幻域极南处所得,说来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得了此物,心中就存了个念想,这才向吕兄央告了,让玉莞来助我成事。”
既是与飞升有关,是为仙修之士最关心不过的事情,便是欧阳大修也转过头来,道:“袁公,你整天忙些没用的事,难不成真的能寻到飞升之路?那玉莞不过是玄修之士,哪里能助得了你?正经的,快说说你的想法。”
袁公道:“我的想法便是一句话了,就是重修飞升殿。”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怔住了,没过半晌,另三名大修都是大笑不止,余姓修士道:“袁公,你倒是说了个好大的笑话,这重修飞升殿可是说话间就能重修得了的吗?”
袁公正色道:“我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可我等总不能坐以待毙,这飞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