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救主心切,伤了口中数齿。
原承天这边,则是与白衣修士旗鼓相当。
因而此战的变数,就只能出在魇龙与刀君身上。
若魇龙能尽快稳定心境,击退金偶与白斗,则原承天这方必将是大败亏输了,而原承天这边唯一的变数,则是刀君能否凭借自身之力脱鞘而出。
刀君此刻所遇,却又与原承天殊不相同。
这柄刀鞘是为一件蛮荒之宝,刀鞘之中,自成世界,是为金属性的纯灵之地,刀君一入此间,就觉得心头安祥无比,此间不但可以养心培气,更可养魂,实为天下器灵的世外桃源了。
刀君于诸界历练,虽是其天生宿命,可刀君毕竟远未养成,故而其心性烂漫,视这修行历练为畏途,以前被迫游历四方,又怎是她的本意,故而遇到这身心俱静之地,就恨不得永远沉迷此间才好。
这就好比世间的孩童,总是不解家长的苦心,被逼习修五艺,也不过是想讨得家长的欢心罢了,又哪能真的于习修之间获得半丝乐趣?
那外间就算斗得天翻地覆,又与我何关?
亏得刀君沉湎妙境之时,原承天的神识透鞘而入,将刀君猛然点醒了,这才使刀君明白,这刀鞘中的福地虽好,却不可久待。
刀君虽是孩儿心性,可毕竟来历非凡,心中永远保持一丝清明,故而立时痛悟已非,向原承天求起援来。
可如今原承天便是竭尽全力,也难以夺回刀鞘,刀君就将这鞘外世界的变化,一点不剩的瞧在眼里。
此刻刀君心中,可算是天人交战。
这鞘中的清福,谁肯轻易舍弃,若离了此处,就不知日后能否再得逍遥,可若不离此地,又怎能忍心原承天受苦。
那长人与孩儿之间,之所以有所不同,除了身躯有大小之分,强弱之别,最重要的一点,则是责任心的有无。
孩童哪怕就是长成大人般的身躯,若无法意识到自身所具责任,也永远只是个孩子罢了。
刀君夙慧天生,又是屡经磨炼,心性自然比寻常孩童强大许多。又眼瞧着原承天承受巨大痛苦,那心中就格外的痛起来。脑海中就不断的响起一个念头:“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她瞧见头顶一点微芒,正是鞘口所在,于是挣扎着向上窜去,不想来到鞘口之中,却发现面前有五色祥云盘旋不休,这祥云之中,自在一股强大力量,封住了鞘口,这鞘口力量之强,竟似不亚于界力了。
刀君合身撞来,却被这祥云中的力量轻轻推了回去。刀君本是极好强的心性,遇此小挫,反而激发其性,她冷笑一声道:“想阻我出鞘,却也妄想。”
身心虽是慵懒不堪,直欲睡去,但耳中听到原承天沉重的的呼吸之声,前方又有界力阻路,这心痛原承天的心情与好强之心合成一处,立时就将体内的慵懒之意扫个干净。
她再次扑向鞘口时,体内刀气勃发,好似长江大河,源源不绝,又似林间轻风,无处不至了。
更妙的是,她以强大心境扫去体内懒意后,又忽的发现,原来体内的刀气,并不需时日培养,就可从心底源源而出。
原来这强大的刀气却是源于心中,而非靠每日修行点滴聚集的。
这一个发现,可谓莫大的惊喜。而刀君经此一役,也终于突破往日境界,此后天地,又是不同。
挟带着这无双刀气,面前五色祥云被撞了个粉碎,刀君清啸一声,终于脱鞘而出。
这时刀君心中的喜悦无以复加,往事历历在目,变得清晰无比,原来由孩童长大成人,也只是一瞬罢了。
她漫将一双妙目扫视战场,已瞧出魇龙快要摆脱金偶与白斗的纠缠,再向原承天探出爪去。
双袖一摆,一股无坚不催的刀气,就向魇龙袭去。刀君一声清叱:“魇龙,看刀!”
(老友轮番上阵,再四来邀,若再婉拒,便是娇情,奈何!今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