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苏章和几个水师武将急忙寻找源头。
船舱里面的水手手忙脚乱上来:“诸位将军,船舱底部被木桩刺破,船舱进水!”
不仅仅是苏章所在的这一艘福船,其他的福船、斗舰也有不少被木桩刺穿,河水涌入!
“哪里来的木桩?”
苏章与其他水师武将在进军时,小心为上,自然防备木桩对战船的破坏。
在内河作战,与在海面作战,情况更加复杂。
海面作战,基本不可能设立木桩,然而在内河,木桩却有可能破坏木船的船底,让船舱进水。
苏章在追击吴权时,派遣一艘福船在前方探路。
即使遇到木桩,最多只会损失一艘福船而已,后方的战船会立即停止进军,绝不会出现战船大规模被木桩破坏的情况。
苏章毕竟是水师系的武将,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对方如何设下陷阱。
“白藤江是出海口,受到海浪影响,涨潮、退潮落差较大,他们在涨潮时,将我们引入此地,这些木桩在涨潮时,根本无法察觉。当退潮以后,此地便成为绝地!”
苏章也被吴权的陷阱震撼。
这样的陷阱充分利用了白藤江的涨潮、退潮规律,以及白藤江的地形。
吴权无疑是个相当阴险的水师将领,同时熟悉白藤江的一切情况,轻易设计苏章,利用白藤江的退潮时机和木桩陷阱,重创苏章的水师船队。
吃水较深的福船破坏最为严重,一艘福船甚至被几根铁木桩撕出几道裂痕,江水涌入船舱,福船的水手和甲士不得不放弃被破坏的福船。
吃水较浅的艨艟和走舸,倒是安然无恙。
很显然,吴权设下的铁木桩长度经过了计算。
越是这样,让苏章越是担心。
他的船队,除了艨艟和走舸这种小型战船,无论福船还是斗舰,此时动弹不得。
退潮以后,四周的水底布下的木桩,对还没有受损的福船和斗舰都有威胁。
只有涨潮的时候,苏章才能带领大船离开。
然而,既然吴权已经计算过木桩的长度,那么他不会放任苏章的船队等到涨潮以后离开。
果然,一声炮响,大越国的水师小型战船从四面八方出现,万箭齐发!
这些小船与福船不同,吃水很浅,不受木桩影响,围攻苏章,想要夺走苏章的大船!
“给我上!”
吴权拔剑,指挥上千艘小船围攻苏章的六万人!
苏章的大型战船有相当一部分被木桩重创,只能乘坐小船在江面与埋伏的大越国船只交战!
大福船、斗舰楼船,相当于搁浅状态,难以发挥作用。
双方在第一次合战以后,很快爆发第二次合战,箭如雨下,刀剑相向!
“坚守至郑成功来援!”
苏章知道自己还有后续部队,于是亲自上前督战,迎战吴权!
苏章船队被吴权的木桩陷阱设计,士气大幅度下降,战力受到影响。
后方,郑成功带领三万水师作为后援,已经看到从上游撤退下来的走舸战船。
“苏章将军被伏击,请求援军!”
“苏章也算是一个谨慎的将领,如何中伏?”
郑成功听了斥候的回报,也被吴权的精心设计所震撼。
如果吴权只是简单在水底设下木桩,以苏章的谨慎,派遣几艘大船在前方开路,碰到木桩,最多损失探路的船只。
但吴权的阴险之处,在于将白藤江涨潮、退潮的规律,与设下的木桩陷阱相结合,更是亲自前去诱敌。
白藤江因为是入海口,所以涨潮、退潮前的水位,有明显的差别。
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的陷阱。
“前进。”
郑成功不禁庆幸自己多了一个心眼,亲自留下三万人作为后援,所以苏章的船队,还可以获得郑成功的支援。
白藤江两岸,另一个大越国水师将领乘坐小船在观察郑成功的船队。
吴权知道苏章船队背后还有其他船队,所以令副将阻拦后方的船队,以全歼苏章船队。
“拉!”
吴权的副将一声令下,堤上的大越国兵马合力转动绞盘,沉在江底的铁索绷直,突然出现在水面!
铁索横江!
嘭!!
一艘大福船撞上铁索,被铁索绊住,战船上的水师士卒由于惯性,东倒西歪!
白藤江两岸伏兵以强弩齐射位于中间的郑成功船队!
郑成功船队被几根粗大的铁索阻拦,密集的箭雨夹射,甚至有弩箭从郑成功头顶飞过!
“……”
郑成功发现对方的主将正面作战能力不强,布置陷阱的能力却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