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情紧张:“陛下,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又有斥候冲来:“陛下,水位线直线升高,有逼近五铢城的风险!”
闻言,上上下下的人全部一紧,背部发凉,的卢河这么多水?五铢城都能淹?
秦云眯眼:“不可能。”
“朕早看过卷宗,的卢河到五铢城至少差了十多米,就算决堤,以这条草原内陆河的水量,不可能淹没五铢城。”
“但水位上涨,可能导致低洼处的粮草,红衣大炮受潮。”
闻言,众人刚松下去的心,立刻又噌的一下提起来。
“去!”
“转移粮草和红衣大炮到地势高耸处!为了以防意外,全军扛沙包,堵住沿岸,以免五珠城入水!”
“是!”众人大吼,那怕是穆乐这样的大将军也迅速冲到了第一线,指挥防洪。
洪水决堤,已经是无法阻止的事,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让元沽的计谋到此为止,不能再发生各大的麻烦。
粮草,红衣大炮皆是重中之重。
整个战后的五铢城,迅速雷动。
“快,最大洪流就要来了!”
“陛下有令,务必让低洼处也不进一滴水!!”城中大吼,密密麻麻的身影正在忙碌。
不久后,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最大的一波洪流,倾泄进的卢河,导致水位蹭蹭的拔高,眼看就要逼近城内。
数十万的将士疯狂搬运沙包,堵住了整个沿岸,才让水没有溢进来,否则红衣大炮日后的运输都成问题。
星夜忙碌,火把通亮,秦云差点累晕,总算是保住了五铢城未被洪水灌入,没有任何损失。
但沿岸的其他地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洪水一直倾泄,必不可免的淹没许多牧民的庄稼,帐篷,牛羊……
甚至,至少有十万人因此丧生,哀嚎持续了整条的卢河的两岸,简直就是一场人间悲剧!
元沽被迫之举,太过疯狂,属于自断长城。
……
拂晓,一切动荡平息。
秦云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岸边,望着眼前一望无垠的的卢河,准确来说,是海!
原本大半个人高的水位,至少上涨了近十米,上面漂浮了不少的死尸,牛羊,各种器物……
毫无疑问,那是上游飘下来的,除了五铢城,基本上都受灾严重。
“陛下,怎么办?”
“这么深的水,我们短时间无法横渡了,红衣大炮的推进,更是难如登天,除非原地造船。”穆乐脸色难看道。
闻言,众人也都苦笑,来草原打仗,什么时候想过造船?
“不如绕开?”有人突然提议。
秦云摇摇头,直接否决:“的卢河不深也不长,原本绕开很简单,但元沽用了这么一个阴毒招式,洪流倾泄,两岸被水泡过,全是沙石泥泞,行军非常困难不说。”
“红衣大炮大几百斤的东西,轮毂必定深陷淤泥,到时候反倒让突厥有机可乘了。”
众人脸色不好看:“陛下,那这如何是好?”
“现在造船,让十多万军队过去,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秦云苦笑,不算太恼火,深吸一口气道:“无解,阿史那元沽这下成为了草原的千古罪人,突然泄洪淹死无数草原民众,他甘愿承受如此大的代价,又岂能无用?”
“至少一个月内,咱们是别想过去了。”
他很平静,但将领们却忧心忡忡:“可陛下,一个月的时间,会不会有变故?草原太大了,卑职怕有部落联军包抄咱们。”
秦云不屑一笑:“你们想多了,红衣大炮在,加二十万大军,全胜时期的突厥或许敢来老虎鼻子上拔毛。”
“但现在,他们连这个勇气都没有!”
“元沽此计,只不过是在强行给突厥汗国续命罢了,他背负万古骂名,最多也只能续命一个月左右。”
“朕忽然,有些心疼他了。”他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闻言众人松一口气,又哑然一笑,纷纷开口:“是啊,这个一手遮天的枭雄也真是走投无路了。”
“大半辈子的名声,因为这次泄洪算是栽了,死这么多平民,造成这么大经济损失,卑职实在想不到他可以洗白的方法。”
“活该!”
“这个头号战犯,就该从天堂跌入地狱!”
秦云望着暴涨的河流,蹙眉叹息:“唯一可惜,年前应该不能回归帝都了,朕又食言了,回去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湘儿解释。”
众人也随之低沉,被思乡之情调动起来。
许久后。
秦云转身道:“事已至此,非我等之过,元沽断臂求生,防不胜防。”
“诸位早些回去休息吧,洪流退却,等到草地干涸一些,咱们再进攻也不迟,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趁着这个时间,正好整顿兵马,处理一下草原占领的各城池,为以后朝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