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远也和她有染,圈里人都说她养‘男宠’。这种女人你喜欢什么?”
彭野吸咬着脸颊,听她把话说完了,笑一笑,不痛不痒道:“喜欢和她睡。”
韩玉:“……”
“彭野你能别和我较劲儿吗?”
“我说正经的。”彭野说,“我也是个浑身不干净的人,我就配她,配不上你这样的仙女儿。”
“你……”韩玉眼圈红了。
彭野也收了那股子劲儿,说:“韩玉,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儿。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韩玉瞪着他,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一时间,如梦初醒。
多年前,她还是初心少女;可时间和碌碌把她变得尖酸,刻薄。
她来这儿是为了什么?把这尖酸丑陋样子给他看?
曾经,她暗恋他,逆着跑道跑了一个多月才引起他注意;他并不是个好男朋友,体贴照顾没有,脾气也不好,年轻大男孩没收心,心思全在打游戏和飙车上,倒是给她花钱大方,也不和别的女人越矩。
他对她要求不多,只两条,出门得打扮漂亮,不能给他戴绿帽。
后来多了一条:陪他去青海。
她怎么能会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她说,我等你。可不过半年,她等不了了。
但不等,这些年她也没等到更好的别人。
那夜金伟的电话撩起往昔回忆,而前几天又在网上看到《风语者》摄影展,意外看到他的身影。她整个人都震撼了。
其他站都没票了,唯独新增香港站,她立刻赶去,看到图片下边对彭野的描述,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她等到了程迦,在程迦冲出画廊时,她有过片刻的犹豫,可……她义无反顾追出去了,就当争取人生最后一次的疯狂。
但现实是,她现在才意识到,她的行为有多疯狂无稽。
泪流尽了,韩玉终于低头,无力道:“那些话,我希望我没说。”
彭野默然。
他瞧一眼手上还烧着的烟,又瞧一眼韩玉,说:“你不该来这儿。”
“是,我不该来。你变了,我也变了。”她想起程迦那句话,苦笑一声,“对啊。蹉跎12年,‘等待’12年,不一定是因为心里恋恋不忘,而是没找到更合适的。”
彭野不置可否,道:“在这儿住一晚,明早搭车回了吧。”
“嗯。”韩玉整个人都无了力,滑坐到椅子上。听到身后他脚步声要离去,问:“彭野?”
“嗯?”
“我不明白,那两辆车相撞,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闯了红灯,拐弯那辆车为避让,冲进对面车道,撞死了对面车里的司机。”
“但孙阳说开车的是你弟弟,不是你。他深夜飙车,为什么你替他担责?他那时未成年,不必受到处罚。”
彭野手中的烟燃到尽头。
“那晚我带他嗑了药。”
而且,弟弟成年了。但父亲一手改掉所有痕迹。他无话可说,他没有资格。
第三天,从西宁飞往上海的头等舱内,程迦脸色苍白,微垂着眼靠在窗边。
林丽坐她身旁,皱眉问:“不要紧吧?我说让你在医院多住几天,你非要回去。”
程迦回头看她一眼,说:“扯平了。”
“也是凑巧,我那专题准备开拍,刚撞上你。”
“你不用送我回上海的。”
林丽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想送你?”
“我没自杀,是药量用错。”这是真话。
“医生说再迟个十分钟,你就见阎王了。”
程迦懒得搭理。
林丽:“你那摄影展全国轰动的时候,你倒好,特地坐飞机从香港跑到西北小地儿的车站厕所里嗑药,能选个更好的时间和地点么?要不是我把你的脸遮住,你就上头条了知道吗?”
程迦:“你能闭嘴么?”
林丽把毯子扔她身上,不说话了。
飞机起飞了。
两人好久没说话,林丽终于没忍住,转过去看她:“程迦,我在救护车上看见那个叫彭野的男人了。”
“嗯。”
“在路边,走得很快;后边跟着个女的,拖着箱子。”
女人都天生精明。
程迦看她:“想说什么?”
“程迦,不应该啊。”你怎么会缩回来?
“我只是想回来冷静一下,等下次再找他。”这也是真话。
“等下次?”林丽恨铁不成钢,“要我,现在就冲上去。”
“前女友的事,应该由男人解决,而不是女人。”程迦简短道,并没多说。
她不想赌气,也不想对峙,更不想和韩玉上演两女争一男的好戏,虽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赢。
没意思。
看到韩玉抱着彭野,头几秒心里的确刺着,但她很快冷静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