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青筋都暴起的陈然回头看了眼,看见身后蹲在地上的人,他都有瞬间的自我怀疑,他怀疑身后的人就是某个笨蛋批的皮。
“干吗?”被看着,果东身上刚刚才压下的毛又再次炸起,干吗,陈然想打架?
陈然愈发怪异,他仔细打量着对方的眉眼,试图从对方的眉眼中看出几分果东的模样。
比常人更为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唇,面前的人和果东的长相差距挺大,如果说果东就如同橱窗里的娃娃,那面前的人就更显漂亮冷峻,如同一把崭新的锋利刀,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陈然揉揉鼻梁,他觉得他确实是疯了,居然疯到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身上找相同点。
被注视,果东莫名其妙。
被看半天后,陈然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的进屋,果东愈发莫名其妙。
冲着陈然舞舞爪子,果东赶紧拿了一旁的小水盆往盆子里面倒糖,他都苦坏了。
糖水入口,那感觉却并不美好,又苦又甜的味道让他口中越发五味掺杂,不过好在总算还是有些作用,他嘴里那复杂地苦味逐渐被冲散。
一口气喝了两小盆糖水,把本就撑得厉害的肚子都撑得鼓囊囊后,果东打着嗝回了房间。
对面屋,坐在床上的陈然隔着窗户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情越发复杂。
进了门,见李卓风几人还在分析那拨浪鼓的事,果东想想后,把两个传说都告诉了几人。
“你是说那女鬼把这附近所有的人都杀了?”告近若有所思。
“可这和我们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那拨浪鼓也不像是那么久远以前的东西,是现代的。”李卓风不解。
“有没有可能是之前游龙、杨奇回他们副本那种情况,这里有神存在,真的是那神在作祟?”兰昊逸猜测。
“怎么可能?”告近想都不想就否决,“神是因为人的善念而生,怎么可能杀人?”
李卓风也这么觉得,“会杀人那就不是神了,而是鬼,恶鬼。”
兰昊逸想想,被说服。
听着几人的对话,果东不置可否,他转身进了屋。
回到屋内,果东把自己的背包拉链拉开,看见背包里委委屈屈的小兔子,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被摸摸了头,一直被装在背包里都闷坏了的小兔子一下就不难过了。
山里熄灯早,有了昨夜的事之后,今天众人熄灯的时间就更早。
九点不到,整个村子就一片死寂,不见任何声响和光亮。
躺在床上,听见身旁李卓风和书呆子两人逐渐平缓的呼吸,果东又打了个饱嗝后,慢半拍地想起他之前决定的把药给陈然之后就离开这副本的事情。
陈然并不喜欢现在的他,甚至讨厌,看到他就讨厌,一想到这点果东嘴里就又泛出之前嚼到药的复杂苦味,那苦味太重,都让他皱眉。
果东翻了个身,侧躺着望向窗口的方向。
他从坟地带回来的小纸人就放在他躺的这侧的小道里,他侧身时,一抬头就发现那纸人墨点的眼睛换个方向,正邪恶而又有几分委屈地看着他。
果东看了她一眼,伸手转动她的脑袋,让她面壁。
陈然明明那么讨厌他,却去帮他偷糖。
想不通,睡不着,果东索性起床。
出门,果东站在院子里用力呼吸,梅雨季节的空气带着明显的潮湿和冰冷,特别是深夜里。
那种冰冷涌进肺中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感觉并不招人讨厌,相反,挺惹人喜欢。
“不睡觉?”陈然声音蓦的从寂静的黑暗中传来。
果东吓了一跳,他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微弱朦胧的月光下,对门院子里,陈然披着外套靠在洗衣槽旁边的围墙上。
他不离身的长刀就倾斜的靠在一旁的洗衣槽上,长刀倾斜,这衬托得他的身形越发修长,特别是那双腿。
看着那样的陈然,果东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下,旋即戒备,陈然该不会突然就拔刀砍过来吧?
陈然并没准备砍过来,似乎同样睡不着的他依旧靠在围墙上一动不动。
没等到回答,陈然又道:“大半夜不要乱跑。”
顿了顿,他又冷冷补充,“不然会死。”
果东才不怕,他本来就死了,他和陈然不同,他从来就没活过,“你不也在乱跑?”
想想,果东又道:“你不是不舒服,为什么还不睡觉?”
果东和陈然保持着安全距离,如果陈然不凶他的话,他还是挺愿意和陈然聊聊的。
陈然看了果东一眼,没说话。
果东看去,长发散开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