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算什么个意思?
太子搁哪呢?
许多人这心里可就升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愁绪。
“你们说,会不会陛下打算立储了?”
考虑到皇帝今年四十一岁,这个岁数对于皇帝这一职业来说属实算是一个危险期,毕竟超过了平均寿命,谁也说准哪天就突发疾病一命呜呼。
膝下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岁数都不小了,要说先扶正东宫的位置,倒也说的过去。
早日立储,稳固国本,也说的上一句合乎正道。
“如今东宫未立,陛下便加封阁老为太子太师,可见在陛下心中,阁老的地位和重要性在今朝可谓是无人能出其右。”
下了值,十几名平素里与许不忌关系亲近的大臣便纷纷抵达许不忌府邸,殷勤的送上吹捧。
遍数历朝,太子太师衔一般多是死后追封,活着的太子太师,哪一个不都被先皇帝委以托孤重任,那是赶等新帝登基,直接持辅国重器的。
但许不忌的脸上却毫无狂喜之色。
这就好比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以帮助他果腹活命,但对于一个满腹肥肠的富贾大员来说,这个馅饼只会砸的他脑袋疼,而后直接被扔进垃圾堆里。
根本懒得去吃这索然无味的馅饼。
当年那个在常熟不第的许不忌就是一个饥肠辘辘的饿汉,而今天的他,却比满腹肥肠的富贾更要尊贵。
位居首辅,独擅政权。
有没有这个太子太师的头衔还重要吗?
这就是一个食之无味的破馅饼,偏生就是从天而降,砸的他许不忌现在直呼头疼。
心中的不解和烦闷许不忌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淡然一笑,淡然的摆手谦逊:“君父厚爱,许某惭愧的紧,诸位还是及早回府吧。”
聊不得几句,东家就下了逐客令,大家伙也不好久待,纷纷起身告辞。
许不忌起身送走众人,一转头这眉关就锁了起来。
这些个来道贺的人不见得真是来祝贺他许不忌的,试探的目的只会更多。
至于想要试探什么,许不忌心里跟明镜一般。
肯定是想要从自己这位新任的活着的太子太师口里打听一下,皇帝是不是真的打算立储了,如果是的话,立哪一位皇子?
这可直接关切到大家伙站队,影响群臣百官政治生命的头等大事。
所以许不忌压根懒得跟这群人多聊,直接送客。
“我怎么知道谁做太子。”
许不忌自己还一头雾水呢。
闷在书房里想了一个多时辰,许不忌都弄不明白皇帝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最后苦笑的摇头。
“这事的反响,怕是又不小,日后的日子又没得安生咯。”
正如许不忌所预想的那般,整个南京朝堂早都轰动了。
而所有人在震惊之余,无不将目光看向了礼部尚书朱文奎。
更是有不少人开始有事没事的往朱文奎身边凑,希望能获知捕捉一些蛛丝马迹出来。
谁让眼下朱文奎最大的竞争对手,二皇子朱文圻还远在泉州做知府呢。
在京的皇子中,只有朱文奎被立储的优势最大也最明显,加上早几年便被安排进礼部,负责大明与明联各国之间的协调工作,经常性会见各国的王公大臣,几乎俨然成为了大明的官方发言人和皇室代表。
这怎么看都都像是板上钉钉。
只有朱文奎自己也是心中大惑不解。
自己可从来没有从朱允炆那里得到过一丁点的风声啊。
别说皇帝了,就连自己的母后那,若是知道一点缘由的话,也不可能不跟自己说。
最重要的一点,自己可才在许不忌的问题上,没跟父皇达成政治默契啊。
“安心工作,不要瞎想。”
百思不得其解的朱文奎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只是平素里比以往更加低调许多。
跟暗流涌动的南京朝堂相比,地方的反应可就大了许多。
随着邸报、求是报的登刊,朱允炆加封许不忌为太子太师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天下,各省地区无不震动。
这种震动倒不是说各省开始旗帜鲜明的给朱允炆写信,试探或者直接胆大到说及各自支持,所谓的震动,不过就是看热闹罢了。
立不立储,立谁为储,跟他们这些地方官有什么关系。
平日里该干什么工作还得干,大家都很忙,哪有心情和时间来操皇帝的心。
安心看戏的同时又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跟天底下抱着看热闹姿态的官员不同,朱文圻此刻只觉得自己屁股都快烧着了。
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给朱允炆写了信。
“伏呈父皇台启,儿臣文圻敬上。
许不忌此人起于常熟不第,素来热衷于进行政治投机,因侥幸方窃居高位。
一朝权知天下事,便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