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皇帝宗族的管理机构。
家主是皇帝,国事为重,自然没有太多的功夫来管理家事,宗人府便应运而生。
宗人府的主要职责便是三节的时候祭祀祖先,哪位祖宗忌日的时候去上个香,平日里没事组织一些宗亲一起喝个闲酒聊聊天,巩固一下亲情。
宗人府的第一任宗正是朱樉,朱樉死后由朱棡接任,朱棡屁股还没坐热也跟着告别人世间,那再换人呗,朱棣一看这架势,乖乖,这是要咒我死啊。便是说什么也不愿意接任了。
加上连死了俩儿子,朱元璋心里也难受,也怕把自己这个儿子给坑死,宗正的位置就空了下来。
朱允炆继位,国事都还没理顺,哪有功夫来操心宗正府,不是今儿送行,朱允炆都想不起宫里还有这个单位呢。
等朱允炆到的时候,一众亲王都收拾好了行头,来前一个个披麻戴孝,能扮多惨扮多惨,走的时候可庄重场面了许多,大家伙冕旒华服、鼓乐仪仗俱是齐全,兴高采烈的劲头一点不像戍边就藩的样子,倒像是去赶庙会给人唱大戏。
“各位叔叔看样子是一刻都不愿在这京师城多待啊。”
等见了礼,朱允炆笑道,“朕这千头万绪还没有理清楚,还想着几位叔叔能帮衬着,看来,是留不住大家伙咯。诶,朕的四叔呢?”
朱棣现在满脑子都是抓紧回顺天,逃离金陵城,此刻正藏在人堆里,生怕让朱允炆看到,一听朱允炆点名,心里便咯噔一下。
“陛下,臣在呢。”
一看朱棣那强颜欢笑的样子,朱允炆就想笑,上前去握住朱棣的手,“四叔何不多呆些日子,军国重事,朕还想让四叔多把把关呢。”
朱棣的脸上一抽,“臣惶恐,陛下乃天人之姿,臣庸庸之才,军国重事,全凭陛下圣心独裁。”
朱允炆算是看出来了,朱棣就不是个开玩笑的主,拿他逗闷子,也就占两句嘴上便宜,这厮,谨慎着呢。
“既然叔叔们都不愿意呆了,那便去吧。”
朱允炆一展袍袖,“众位叔叔为国守土,保境安民,朕,代天下六千万百姓,送王叔!”
说完,作揖行礼,身后众内侍皆跪,“恭送王爷。”
以朱棣为首,十几名亲王撩袍下跪,“不敢当陛下礼,臣等告退。”
礼成,各自坐上马车,便依序驶离宮城,朱允炆身边,就剩下一个辽王朱植。
“陛下,臣也告退。”
朱植跟人约好了去逛教坊司,现在心里跟猫抓的一样,改封易藩的事都抛在脑后了。
朱允炆抬头看看,这一大清早的,这个货怎么那么急,干什么事去?
“辽王叔保重身体啊。”
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堪堪转身,一个小太监疾步走了过来,“陛下,魏国公求见。”
朱允炆身子一怔,“召至谨身殿吧。”
等朱允炆见到徐辉祖的时候,后者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愁容密布的很是难看。
“谁把朕的魏国公气成了这个样子?”
朱允炆摆手,“先坐,上茶。”
徐辉祖谢过,甫一坐下便叹了口气,“还不是臣的那个妹妹。”
朱允炆哦了一声,“容朕猜一下,燕王妃是托爱卿代为照顾高炽的吧。”
徐辉祖拱手,“倒是都瞒不住陛下。”
“今儿众王回藩,家眷都跟着,唯独朕那个四叔的世子没见到人,朕便心里有数了。”
朱允炆呵呵一笑,“看来这回,高炽是代母受过了。”
徐辉祖脸上更是尴尬,“臣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仪华。”
却是上个月,徐辉祖趁着徐仪华回家省亲的时候,同后者说,“当今皇上胸有四海江山,非狭隘之君,又兼洞若观火,明察秋毫,燕王行径,陛下早有应对,汝乃吾妹,血亲也。徐家荣华,乃太祖厚爱、父王余荫,汝万不可自误,以致假日祸连满门,累及父王颜面。”
徐达死后追谥中山王,是此,称父王。
徐仪华痛苦流涕,“非欲自误,兄岂不知三从四德耶?”
徐辉祖怒斥,“汝欲为贤妻之誉,而担千古不孝骂名吗?”
徐仪华没法,只得将燕王府内之事尽数说出,徐辉祖随后入宫上禀。
朱允炆闻后言道,“朕乃天子,当行堂堂正正王者之道,卿日后无需如此行事,以致卿兄妹离隙。”
看到徐辉祖有些别扭,朱允炆知道定是徐仪华离京前嘴上没少轻饶,便开口岔开了话题,“卿今日来,是谓何事?”
徐辉祖这才说起正事,“回陛下,陛下前些日子要找的铁铉,臣找来了。”
若说朱允炆脑海里能记住的几个人,铁铉必是其中之一!
建文一朝,少有的忠义大将啊。
除了忠心,这也是唯一一个在靖难之役中,能给朱棣制造麻烦的领兵将领。
“是吗,哪里找到的。”
心里很开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