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大将。
“你这拎的都是什么。”
与朱瞻基并肩走着,马大军看了眼朱瞻基手里的两个果篮:“怎得还要你自己出府买水果了。”
堂堂燕王府,府上难不成还没有几个使唤下人了?
“都遣散了。”
朱瞻基解释道:“我爷爷自打退下来之后,就把连着管家在内的当年跟他一道在北地打仗的老弟兄遣散了,各自给了银钱,让他们也好带着家里人过日子。
现在我家这个燕王府,就我爷爷奶奶和我,我的媳妇孩子还有...我三叔的妻儿几人。”
说道最后,朱瞻基的情绪稍有些低沉。
“你都成亲添子了?”
选择性忽略掉最后那句话,马大军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瘦弱的朱瞻基:“好小子,没看出来你都做父亲了。”
“嘿嘿。”
朱瞻基傻笑挠头,跟马大军一前一后的走进王府大院。
“年初添的小子,祁字辈五行属金,我爷爷给取了个镇字。”
“祁镇、朱祁镇。”马大军嘴里念叨两声,捧了一句:“好名字,镇字既有保家卫国之意,又有坚不可摧之势,将来大了,又是我大明顶赫的将军,有燕王、高煦亲自教授,加上为叔我从旁佐助,说不得,将来能成我大明一代战神。”
“你小子也会拍马屁了。”
王府内,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两人都立马老实起来。
这声音的主人,自是燕王朱棣。
只见一头白发,但精神头还算不错的朱棣从正堂内走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孩,应该便是朱瞻基的儿子朱祁镇了。
“还一代战神,这小子打出生就好哭,见奶妈就傻笑,没出息的东西将来怕是连杀鸡都不敢。”
说来也是奇怪,朱棣刚才一听大明战神朱祁镇这个名字,这眼皮就跳的厉害。
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征召一般,这就好比他去漠庭的时候,一到榆木川就心神不宁的。
“见过燕王。”
马大军嘿嘿傻笑,忙抱拳见礼:“燕王近些年身体可好。”
“几年不见你这个混账,心情好自然身体就好了。”
嘴上虽然如此,但朱棣看向马大军的眼神里却满是欣赏和感慨:“你小子行啊,克撒马尔罕,在乌什哈德迫降沙哈鲁、金帐汗国。
一生拓土之广,怕是十个霍卫都比不上了。老子军旅出身,对你是羡慕的紧呐。”
朱棣打小的梦想就是能效法霍卫封狼居胥,或者如蓝玉那般,雷霆扫穴荡平草原。
虽说也算完成了吧,漠庭三部成立的时候,朱棣喝了个酩酊大醉,抱着太祖的画像吹了一夜牛皮,但这世间最怕人比人。
他朱棣往北打,马大军往西南打,结果却是马大军这个浑人,竟然生生一路打到极西。
迫降了沙哈鲁,相当于大明的兵锋已经可以越过阿拉伯诸部,如蒙古西征那般,去北非、去东欧。
“都是仰赖燕王您当年的教诲。”
马大军在朱棣面前一贯谦逊,不敢狂妄,言语之间,哪里像是那个沙场上一言决百万人生死的马屠夫。
“进屋坐吧,瞻基,给你马叔倒茶。”
新老交替,两人一个曾经的明联总参谋长,一个即将走马上任的新总参谋长,算是在今天时隔多年重聚了。
“你小子这次回来,将来也就算安了家,不用再受那塞外风沙之苦了。”
端着茶,朱棣感慨:“也好,也到了不惑之年,该享些年清福了,含饴弄孙。”
说着念着,朱棣猛想起:“对了,你家闺女岁数也不小了吧,咋还没成亲?”
一说起自己那个闺女,马大军也是一阵牙疼:“那就是个疯丫头,我去打仗之后,她就从昆明跑了,这几年偶有几封家书送来,天南海北的瞎绕,一个大姑娘,成何体统。”
“还不是你这个做爹的毛病。”朱棣抚掌大笑:“你就是个混不吝,你闺女随了你的秉性,疯野一点也不算事,你这今后有的是时间,好好给寻个婆家,将来给你添了外孙,也就不这般了。”
两人不聊军机、不聊国事,只谈家私。
这就是一种默契。
朱棣退了下来不想谈,马大军呢也不会跟朱棣谈,因为要避嫌。
他只是来叙旧的,而不想让外人风言,说他找朱棣汇报工作。
到了马大军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很多麻烦能避的尽量还是避掉的好。
而说起这些家私来,马大军倒也兴致勃勃,一只独眼咕噜噜的乱转几圈后,突然提出这么一个建议:“燕王,您这认识的广,要不给我家那丫头保个媒?”
“滚蛋。”
面对这个提议,朱棣直接笑骂开口:“你让我出面给你当媒婆?老子丢不下这面,保媒这种事你得去找李景隆,再怎么说,人曹国公当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他现在又是专司勋贵之间保媒的活,你找他,他保准能给你寻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