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双喜更是双目一立。
“国公爷你小点声,皇爷这还抱着恙呢。”
这把李景隆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告罪,也是急了,干脆噗通一声就跪到地上:“臣有罪,但陛下,阁老所请万不可行啊,焉有将军务委于地方各省的道理,地方军政统筹,岂不是全成了旧唐节度,这与国不稳、与社稷无利啊。”
他倒也不全然痴傻,说的托辞也是基于国家之事,先扯出一杆大旗来。
“曹国公说的不无道理啊。”
金椅之上,朱允炆有些疲倦,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去看李景隆和许不忌两人,低垂着眼帘。
“若将军务委于地方,岂不坐大节度之权,如此行径不利稳定社稷。”
“地方但有用处,自当事出必然。”
对于朱允炆的担心,许不忌自有说辞:“一般缉盗勘罪,按察司有捕快差役,维护地方治安足够,不可擅自调动地方军。
若出了成组织有一定武器行使恶劣严重犯罪的,严重破坏地方治安且地方捕快差役已无力遏制的,方可调动,人数亦有规制。
若是出了灾情,需要调军救灾的,更是刻不容缓不能暂搁,如百姓聚众而兴事,必为吁求难解,矛盾峙立,如此之事已触国本,必先请至御前。
如此安排,足可使地方不敢出狼子野心之徒。”
整改地方军指挥系统,裁汰五军府,是否会令地方坐大本身并不是一个问题。
各省染指部分地方军的调动权就可以轻易造反了?
如果造反那么简单的话,那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纪纲岂不是可以直接带着兵进入皇宫把朱允炆一刀砍了,然后自己往奉天殿上一坐就可以君临天下。
“而且各省调动地方军,也仅为需求协作,地方军的指挥权仍旧独立,他只是配合各省布政使司进行具体的行动,并非说无名无目,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许不忌拿出一份奏疏:“此本内有条陈,一条一款皆为红线,如有不按章程、短于手续的调动,则一省布政、一省指挥皆免职拿罪。”
奏疏经手转呈御案,朱允炆翻看了几眼后颔首:“确实写的比较明晰。”
说罢了看向李景隆:“曹国公跪着作甚,快起。”
后者这功夫哪有心思谢恩,他从朱允炆的口气中听出的意思,只觉天崩地陷。
皇帝可千万不能同意啊。
“唔,怎么贵国公没来?”
朱允炆扫视一圈,轻咦一声:“军务整改,他是总参谋长,朕还想听听他的意见呢。”
通政司的杨荣站了出来:“回陛下,贵国公前几日就抱了病,言其久在西南,不服北方水土,这些日子在府内安养呢。”
“啊?”朱允炆有些急切:“朕说怎么前些日子见他的时候一脸倦色,双喜,速派御医过去。”
“是。”
交代了这件事后,朱允炆皱着眉头:“这样吧,此事确实不小,朕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等贵国公安养好再议,魏国公。”
徐辉祖站出来应道:“臣在。”
“你与曹国公下朝之后,替朕去看望一下贵国公。”
“是,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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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完,朱允炆打了个哈欠,双喜明悟,马上本脸面向满朝文武。
“皇爷这些日子圣躬亦不适,似这般烦心之事诸公先商量好再来汇报吧,退朝。”
说罢,忙搀扶朱允炆离开,百官在其后恭送。
直等朱允炆的身影彻底自偏殿离去后,百官才各怀心事的出离奉天殿。
于门槛处换靴的时候,徐辉祖小声跟李景隆说了一句。
“你我速回五军府开会。”
这一刻,两人都有种火烧眉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