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当爹的朱允炆,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这直接体现在了第二日,徐辉祖带着立了大功的几名受封将士进入五军都督府后,朱允炆颁赏的恩旨之中。
徐辉祖作为此次西南战役的最高指挥官,虽然已经赏无可赏,但朱允炆还是为他加了特进光禄大夫的勋衔。
日后的军功跟徐辉祖就再无关系了,他的任务就是帮助朱允炆稳定五军府,等他死后,自然会像他爹那般,追授一个异姓王。
砍了胡季犁脑袋的马大军授了定南伯,死守咸子关的刘铮授了忠毅伯。
其实大明的爵位,多是以地名为前缀的。
比如开国的中山王徐达,他是魏国公,有封地。
宋晟是西宁侯,俸禄里有一份领的是关西七卫西宁县的俸税,杨文是含山侯,他祖籍是含山县。
像这种爵位,就是可以传给后代儿孙,代代承袭,所谓公侯万代。
而像马大军、刘铮这种不挂地名前缀的,叫做流爵,一代而终,后代儿孙是没法承袭的。
朱允炆连藩国都砍了,自家的宗亲都不给机会从这个国家里代代拿钱,五军府的武勋,将来,也不可能让后代儿孙打一落生就享受到国俸。
当然,他们现在也不可能知道朱允炆有削爵的想法。
虽然颁的是流爵,但朱允炆格外加了很多的钱财赏赐,基本上都是千金,也就是一万两银子。
这足够他们当一辈子小地主,享福的了。
“山地军要重建,而且规模上要扩大。”
朱允炆亲自给新任山地军副指挥使马大军下了军令,“朕再给你加一个云南副总兵的职务,给朕好好操练,争取将云南的兵也操练出来,让他们习惯山地作战。西南马上还会打仗,到时候,朕要看到成绩。”
马大军五体投地大礼跪在朱允炆脚下。
“末将必为皇帝陛下效死命。”
沐英、沐春都是大明的名将,但沐晟不是,既然能力不够,那就应该退位让贤,早晚,这些跟不上时代的武勋二代,都应该被淘汰。
朱允炆一看周围那群武勋二代,心里的开心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宫,就发现三阁都堵在午门的位置。
“怎么了?”
朱允炆打御辇里下来,脸色难看的狠。他发现自打天热以来,他看什么都不顺眼,也不知道为什么。
“朝鲜政变!”
暴昭递上一个奏本,“国王李芳果其弟李芳远发动政变,掌控政权,逼迫李芳果禅让王位,李芳果遣使往辽东送报,希望咱们帮他铲除李芳远。”
这些属国一个老实的都没有!
朱允炆邪火攻心,气的把奏本撕得粉碎,“去他妈的,老子没那份闲心。”
皇帝这是怎么了?
三阁面面相觑,今早上不还是喜气洋洋的出宫,恩赏奏捷的武将吗?
“陛下,朝鲜不能乱啊。”
辽东初勘十余年,抵至兴安岭与鞑靼毗邻,边贸正开的如火如荼,加上辽东织造局的存在,渤海上往来的船只数不胜数,那李芳果是个老实人,他在朝鲜,年年恭顺的很,谁知道那李芳远是个什么玩意,要是个心怀野心之主,辽东就乱了。
“内阁什么意见。”
深吸两口气压下心火,朱允炆边走边问道。
“京营的兵不是跟辽东换了防吗?”
暴昭字斟句酌的建议道,“让辽东总兵官平安带着去朝鲜转一圈,谕西宁侯宋晟、北平都指挥使盛庸加强对鞑靼的防务,保障辽东的安全。”
让新军练练手,见见血,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通知一下燕王入宫。”
心烦归心烦,到底是国事为重,虽然朱允炆现在只想去钓鱼听曲,但暴昭说的有道理,朝鲜不能乱。
“正好三位阁老都在,朕这里有件事跟你们商量下。”
等着朱棣的当口,朱允炆也没打算闲着,就把心思转移到了国事上。
“朕打算下半年,给工部加一千万两现银的预算。”
一千万两现银!
三阁脸上齐齐色变。
大明的年税现银本就是小头,在扣除一部分不得不用现银的军费、俸禄,根本不可能剩那多的现银。
朱允炆的意思,就是要动用国库的积蓄了。
洪武一朝三十一年,倒是在国库里留了几千万两的家底子,但国家财政,还是尽量以不出现赤字才为最好啊。
动不动就动用存银,那跟寅吃卯粮有什么区别?
“陛下打算做什么用。”
皇帝的家底子也很厚实的好不,前段日子你卖皇产,五千多万两啊,你怎么不说拿出来花?
“总参谋府里的火器局拨三百万两,剩下的给龙江船厂,多造些战船出来。”
洪武三十一年,工部虞衡司军器局一年的科研金都不到五十万两,这点钱够研究个屁的,现在军器局被拆分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