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南六国的联军陆续抵达阿拉哈巴德,这座依恒河而建的圣地之城已经兵满为患,除了连接天际的兵营之外,便是海量的军备和大炮。
升帐点兵,马大军引着几十名各国将领在帅府内,守着正厅当中那座巨大的沙盘,开始不停的下达作战命令。
“本帅亲率本部明军及辛格基那老头组建的炮灰攻德里--帕尼帕特。
春生,你带着联军南下,兵分两路,走克久拉霍进攻艾哈迈达巴德--那格普尔,阻断各邦总督回援德里的路线,为本帅中军全歼马赫穆德争取时间。”
随军的参谋开始插放小旗,将代表大明的红色旗帜点在这几个重要的城市点上,而在帕尼帕特的北方,便是一片代表帖木儿汗国的绿色旗帜。
打下帕尼帕特,北上不远就是拉合尔,继而是帖木儿汗国国内第二大重城:***堡!
灭亡北德里苏丹国是这次七国联军的战争目标,而控制住开伯尔山口,将帖木儿汗国的军队堵死在喀布尔才是大明的战略目标。
这个最重要的任务,马大军只相信自己和大明的儿郎。
军事会议不是议政堂,没有任何人在这种场合敢质疑马大军的命令或提出其他意见,每一道命令自马大军口中下达后,就会有参谋拿笔抄记下来,而后交给被点到的将领。
什么时间,必须到达什么位置,执行什么样的任务,都是定死的。
一旦完不成,除了杀头,没有第二种可能。
“朱允熞!”
“末将在。”
面对这位皇帝的亲弟弟,马大军温声道:“你的任务,就是保住自阿拉哈巴德到克久拉霍这条线的安全,向陈春生的军队稳固住后方的辎重补给。”
后勤官,功劳不小,风险不大。
整个西南军中,也只有朱允熞的身份最适合这份差事。
朱允熞大声应了下来,他早已不是一个热血少年,非要追求疆场一线的建功立业。
本身就是来镀金的。
等这次定印度的仗打完,朱允熞势必会回转国内接受封赏,继而走上更高的位置。
“命令已经全部下达,诸位,各自下去准备吧。”
马大军虎目扫过,郑重道:“总参的命令是速战速决,而我军已经准备了近三个月,一应准备工作全部完成,现在本帅要求,一年内,结束整个战局,将马赫穆德和他的北德里苏丹国,踏为齑粉!”
“吾皇万岁,大明万岁!”
铿锵有力的齐声呐喊,包括非大明籍的各国将领喊得亦是这般口号。
雷厉风行的军队随着军令的下达开始迅速开拔,只短短一天的功夫,围绕在阿拉哈巴德城外的三十余万各国联军便携带完所需要的物资全部离营,这个效率,在没有现代化运输车辆的辅助下,已经算是极其值得夸赞了。
“把那个辛格基给本帅找过来。”
“伟大的大明元帅,您有什么命令要交给我吗?”
梳洗的干干净净,加上马大军特意为他准备的只有大明中高级将领才有资格穿的雁翎兜鍪铠,辛格基这个原本邋遢的干巴老头,摇身一变,竟然还有了几分英武的姿态。
乱糟糟的发须被打理干净,眸子也不再是那般如水的平静,自从他开始履行自己的任务,组建所谓的印度教反抗军之后,辛格基还真找到了几丝领袖的风采。
权力果然可以使人年轻。
“我大明的军队已经开拔,接下来,到你们表现的时候了。”
马大军骑在马上,摊开一份简易的地图,用一杆朱砂染红的毛笔勾勒上两条红线后递给辛格基。
“本帅的中军将会直驱德里,而后炮轰德里城,你的任务,就是左右沿线包抄,号召和组织沿道更多的贵教民参与进来,务必要将德里合围,切断马赫穆德的突围、逃跑路线。”
辛格基的面色有些为难:“元帅,恕我直言,虽然天神的信徒一样不惧死亡,但我们的战斗力并不是异教徒的对手,切断突围线的阻击战,恐怕我们很难能够拦住马赫穆德。”
“那是你需要考虑的事,而不是我。”
老神在在的端坐高头马上,马大军冷哼一声:“军法无情,如果你办不好这件差事,那么,你就没有资格觐见我大明的皇帝,更别提敕封一事。”
没有总督,更别提教皇。
完不成军令,一大意连命都没了。
辛格基艰难的吞咽一口唾沫,而后便重重的点头:“没问题。”
说罢,辛格基扭头就跑,这位苦行僧可不会骑马,但脚力却让人自愧不如。
等辛格基离开后,一名随军的参谋官凑到马大军近前,疑惑道。
“马帅,靠着这群土著民,能拦得住马赫穆德的军队吗?一旦马赫穆德从两翼突围,我军除非舍弃重炮,不然也是很难追上的。”
“兵法云:围三阙一,我就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马大军昂头看着日头,蹙眉道:“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