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通政司送来的这份经济刺激法案,朱允炆连看都没有看便当场批了回去。
“准!”
大朝会不露面,小朝会不言语,许不忌开个阁部会议,这么大的一项国策却连看都不看直接批复,皇帝这是无心朝政,打算学李隆基中年享乐了?
毫无疑问,皇帝的行径给内阁、朝廷带来的心里压力是巨大的,尤其是当朱允炆开始频频露面一些公众性活动,包括现场观看南直隶一场足球冠军杯后,内阁肩上的压力便更大了。
整个国家的运转,除去总参谋府因为缺少在任的总长,西北、西南的军事直抵中央由朱允炆亲身负责以外,其他的所有一切国内外事务,朱允炆几乎全权交给了内阁。
自己看着办吧。
别说大朝会了,隔三差五的,朱允炆连小朝会都不去。
考验大明官僚体系和政务运转体系的时间到了。
其实这种事不算什么大事,以往皇帝又不是没有出过宫,去草原、下南巡,哪一回不都是几个月的时间,那时候杨士奇呆在内阁,国家不还是一点问题都出不得吗。
现在之所以让大家心慌,主要还是皇帝明明在京,但自打许不忌一上任,皇帝就撒手不管,这才是关键点。
皇帝就那么信任这许不忌?
就不怕后者变权奸?
当然,这种想法也就脑子里转一下就被大家扔到九霄云外。
就算让许不忌兼任总参谋长,军政一把抓又有个屁用。
臣权在皇权的面前压根不值一提。
尤其是这位皇帝,如神一般。
君臣默契,许不忌算是明白了朱允炆现在如此作为的本心。
皇帝操持国家近二十年,生生逆转乾坤,大明的国情、社会、风气导向,各个领域都完全跟二十年前不是一回事,新成长起来的一代官僚也早不是几十年前那种旧官僚。
大家都知道该做什么,不用上级鞭策督促也知道该办哪些事。
内阁就相当于朱允炆的孩子,现在孩子大了,该自己有主见了。
什么时候孩子犯了错惹了祸,才是朱允炆这个大家长出面擦屁股,拨乱反正的时候。
给权力、给空间。
这让许不忌在倍感压力的同时,更感受到极大的鼓舞。
就冲不辜负皇帝信任这一个原因,自己也得把经济刺激法案给落实好,更得把这个国家给带好。
那么将所有大事小情都交给内阁的朱允炆,现在在忙啥呢。
除了没事露露面看看球,参加一些大型群体性接见,不停加深自身在这个国家的个人威望之外,朱允炆还操办了朱文圻的婚礼,剩下的日子,便是苦苦等着抱孙。
没错,朱文奎这小子都要当爹了。
两世为人,这还是朱允炆头一回即将体会到当爷爷。
就挺突然的。
“朕有那么老了吗?”
这个问题都不用别人来回答,刚刚过完三十七整岁生日的朱允炆怎么都不能算是一个老人,若是放在后世,响应国家晚婚优育政策的话,这个黄金岁数堪堪是刚刚结婚没几年。如果朱允炆自己的记忆没错的话,模糊的记得,自己前世若是到三十七岁的话,儿子应该才九岁左右。
而在这里,三十七岁的朱允炆都要做爷爷了。
“双喜啊,你说,朕给咱大明这位皇长孙准备个什么礼物好呢。”
离着预产期还有三四个月,朱允炆就开始操心起礼物的事,虽说前几个月刚刚得知自己儿媳妇怀孕的消息后,就开心的赏下了许多的东西,连伺候的宫娥都派去了七八十号,但现在朱允炆还是觉得没够。
“金银石玉啥的太俗了,朕富有四海,总不能动不动就老拿这些玩意来衬身份吧。”
朱允炆皱着眉头纠结,守在跟前的双喜抓耳挠腮也想不出能有啥好东西来送。
送礼这东西,要说一般小富之家,乃至说高府大院,无非就是金玉之物,既好看也富贵。
便是再有能耐的,无非寻那些香火茂盛的寺庙道观,求一些所谓的护身法器。
关键皇帝本身就大力提倡不可迷信神佛,你说去求这玩意,那就纯纯的没长脑子。
“朕这身上也没啥好东西啊。”
把整个身上翻一遍,朱允炆也就能找到一块玉佩,干脆解下来放手里端详。
“你说,要不就把这物件给文奎送过去?”
双喜定睛一看,有些紧张,劝了一句:“皇爷,这可是您被立为太孙的时候,太祖身上的那块。”
得,这东西是皇权的传承。
一听这话,朱允炆也就打消了这念头,不然落到外人眼里,又该胡思乱想了。
立储的事风向未定,内阁领着天下各地方官员都全幅身心的投入许不忌要搞的新政之中,这个时候尽量别搞出这些影响大家伙注意力的事情。
“还有几个月呢,慢慢想吧。”
重新将玉佩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