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死了之后,几个南京法学院的同学专门跑到湖广替他打官司。
这事可就不是小事了,一个学生会组织,都开始想要影响地方公衙的施政断案,那还得了?
于是湖广当局就把这个发现报到了通政司,又转道了内阁,内阁就想了解一下,这南京的学生会,这些年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说到这里,朱文奎停住了话头,自顾自的添茶,但随后说出来的话,却让顾凤年开始额头冒汗。
“内阁听说的事可不少,譬如南京当地还有仿效类似学生会的组织,再搞什么工人会,然后江南各地有样学样,工厂、工地、码头这些个地方,什么工人组织、同乡组织那是层出不穷五花八门,虽然说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报团取暖,争取合理利益,但到底也是让内阁有些坐不住。
顾司正,这些年父皇不太问事,朝政多交内阁署理,眼下地方出了这些事,内阁两眼一抹黑看不清楚才让本宫来查,你们特情司要是有什么发现,早报,好宽大家的心呐。”
“是,卑职下去马上重点跟进侦讯此事,但有发现,会立刻上报御前司孙公公那里。”
虽然心里面有些慌,但顾凤年还是有话把朱文奎堵住。
特情司是西厂管辖,西厂归御前司直领,跟内阁完全不沾边。
所以朱文奎拿内阁来压他顾凤年,顾凤年还没有怕到腿软的地步。
想从他顾凤年嘴里套话,想都别想。
“好,有顾司正这句话本宫就宽了心,还望顾司正日后多与本宫通通气。”
朱文奎脸上带笑,起身送顾凤年离开,走到门槛处的时候,小声念叨了一句:“还是得麻烦顾司正一件小事,江南的事内阁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有所顾忌,日后顾司正上报御前司的时候,千万别提文圻。”
“放心,卑职”
总算是结束了对话,顾凤年心头顿时轻松,堪堪前脚踏出门槛,后脚这随口一句就傻了眼。
侧着身子,正对上朱文奎那深沉看不见底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