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
谢景辞扶着她的腰将无力的人靠在肩上,给她喂了半杯温水后才解释道:“这两日就要收网,怕他们鱼死网破伤害到你,先送你离开我才能安心一点。”
“不要。”温宁摇了摇头,慢慢地倚在他颈侧,“他们疑心重,现在走太惹眼了,我还是等你一起。”
见她拒绝,谢景辞眉头
微皱,放缓了声音:“目前的计划是切断雁鸣山和越州城内的联系,拖住许通判和蒋主簿,方便景越攻山。但是一旦雁鸣山起了火,城内便会立即暴露,到时候难免有一场厮杀。刀剑不长眼,我便是派了再多的人,也不一定能保证你毫无无伤。只有你离开,我才能毫无顾忌。”
他眼眸微沉,一字一句格外认真,温宁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随即手臂撑着他肩,下颌微抬,轻轻吻上他那薄薄的唇。
这一吻又惹得谢景辞倾身覆下,温宁紧紧地攀着他的肩颈,在暴风雨的前夜,两个人都放纵了一回。
经过这几日的暗中安排,地下三层终于向谢景辞开启。
尽管知道这是个销金窟,但真正走进去,纸醉金迷,一派奢靡的景象还是令人颇为不适。
那位许通判看着一本正经,一到了这地下,真面目并不比他那纨绔放浪的儿子好到哪里去。谢景辞替温宁寻了个头痛的借口没来,然而身侧无人作陪,在这样的场合难免被多灌了几杯。
酒过三巡,谢景辞一直引着话题,那帮人喝的醉醺醺,倒也并未想到雁鸣山会出事。
只是目光逡巡了一圈,忽发现许泽那个纨绔不知何时竟提前离开了这样骄奢淫逸的宴席,谢景辞心底一沉,想起了他对温宁的觊觎,瞬间停下了杯,眼眸冰冷。
在开宴之前,他便安排了人护送温宁出城去,算算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她这会儿应该刚好正要出城门。但是许泽这时却不见了,会不会是……盯上了落单的温宁?
一想到这个可能,谢景辞额上青筋直跳,捏在手心的酒杯都几欲裂开。
正在此刻,铜花门忽然被撞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许大人,蒋主簿,不好了,方才我在楼上看到西面的山上着火了,看那位置好像是雁鸣山!”
消息一出,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醉醺醺的众人瞬间清醒。
“你说什么?雁鸣山!”许通判身材肥硕,被这么一吓,杯子都掉了地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来报,快,赶快派人过去,把城中的驻军都叫过去!”蒋主簿脑子还清醒些,立即吩咐道。
“属下遵命!”那侍卫拿着调令便要转身离去。
谁知刚走到铜花门前,两柄长剑一伸,骤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是谁,没听见大人下令了吗,怎敢拦我?”那侍卫怒目圆睁地叫嚣着,可话还没说完,脖上的热血便喷了出来,他捂住脖子回头,一看见身后的人,难以置信地开口,“萧公子,你,你……”
谢景辞神色微冷地转身:“所有人,出门者死。”
他话音刚落,室内的人立马拔出了刀,但此时铜花门忽然大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不知哪来的人竟然已经将这里包围了。
“萧随,你到底是何人?”蒋主簿被护着步步后退,眼神阴毒。
谢景辞这会儿并不再收敛气势,眼神一扫,忽然看得蒋主簿夏日生凉。
“周弘,这里交给你了,反抗者就地格杀!”他最后丢下了一句,便蹙着眉立即上楼去。
铜花门骤然关上,方才的酒池肉林顿时化作了血雨腥风。
温宁上了马车,怕招了人眼,只带了几个精锐的扮做马夫和侍从跟着。
谢景辞给她的路线是出城之后到一座驿站等着,温宁便按着路线行进。一路上安安稳稳的,倒并无大碍,但临近城门,她心中却有些不安,总有些被窥探的感觉。
然而稍稍掀起帘子,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神色如常,她迟疑了片刻,又将帘子放了下来。
不多会儿,马车便顺利地出了城。夏日炎热,官道人稀,马车驶的有些快,温宁被颠簸地有些反胃,便掀了帘子换换气息。
但这会儿她刚一掀开,忽瞧见后面扬起了尘土,再一定睛,隐隐似乎瞧见一群骑着马的侍卫,中间还跟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
那马车太过显眼,温宁盯着那马上的金辔头看了一会,骤然明白过来。
“快!快走,后面是许泽!”她心底一慌,急切地催着车夫。
虽不知身份有无暴露,但被许泽盯上了,温宁总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娘子坐稳了。”那侍卫一回头瞧见乌泱泱的人,立即鞭子一甩,加快了进程。
可是他们一快,身后的人仿佛被刺激了一般,这会儿也毫不遮掩了,加快着动作立即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