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个好孩子,他心地善良,待院内下人从不苛刻,对待各院长辈,也都是有礼数的,从不逾矩,这些年也没闯过什么祸,顶多就是早前几年,去厨房捣鼓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就说说他的修行情况。”李天罡摆手打断了他道。
赵伯微愣,想了想道:“这个……”
看赵伯半天说不出,李天罡脸色微变:
“这么说是一点都没修炼吗?”
“也不完全是……”
见赵伯支支吾吾,李天罡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是丧气了吗,好不容易经脉畅通,就算没有筑基,修行迟别人一步又如何,有我的不朽血脉在,前期也能胜过同龄人!”
“等到继魂神游时,有听雨楼的功法辅助,有宗祠先祖相助,也能跻身于乾榜,将来好歹有自保之力,他居然如此堕落!”
赵伯面色尴尬,道:“其实少爷还是很努力的……”
“努力玩吗?”
李天罡斜睥他一眼,这一眼颇有沙场残留的威严,让赵伯心头微颤了下。
“看来你们都太纵容他了,恃宠而骄,这是害他知道吗?”李天罡严厉地道。
赵伯坐不住了,慌忙起身:“老爷,都是我看护不力,是老仆的错。”
李天罡微怔,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严肃了,十几年紧绷的战场生活,让他还没习惯放松下来。
看着这个从小照看自己的管家躬身致歉,他心中有些歉疚,长叹一声,道:
“这跟你没关系,是昊儿受到的恩宠太多了。”
赵伯低着头,不敢再应答。
李天罡忽然兴趣缺缺,挥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赵伯犹豫了下,低头告退了。
……
……
次日。
李昊睡了个懒觉。
父亲回来,他自然要多陪陪,这两日也不必再去檀宫学府那边了,反正他去也没什么事,无非是去寒潭画画,或找老沈下下棋,喝喝酒。
也许是昨日睡前思虑的关系,睡梦中,李昊依稀看到那双眼眸,在抱着自己轻轻哄睡,但忽然有大量妖魔包围过来。
“少爷!”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呼。
李昊吓一跳,猛地惊醒,睁眼望去,看到一个青年站在自己床边。
“你何时进来的?”李昊忍不住道。
他认得这青年,是昨日随父亲征战回来的一名亲随,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模样,身材清瘦,眼眸锐利。
“少爷,老爷让我来叫你,去前院练功了。”
青年叫羽玄,微笑着说道。
李昊心中一叹,看来自己的清闲日子要没了。
想到刚刚被打搅的美梦,他沉下脸,道:“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得擅自进我房间。”
羽玄点头:“是。”
李昊这才不情不愿地坐起,叫来青芝,给自己准备换新的干净衣物穿戴。
看到李昊一幅富贵少爷做派,羽玄静默站在一旁,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只是,李昊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还缓慢,大咧咧站在那里,任由丫鬟慢慢穿戴系扣,他不禁提示道:“少爷,老爷已经在等着您了。”
李昊一愣,当即自己动手三两下将衣物穿好:“走吧。”
二人离开房间,朝前院走去。
正好路过正屋,李昊随意瞥了一眼,忽然一愣,大惊失色,急忙冲入到正屋中。
只见里面自己这些年堆放在这的字画,竟全都不见了。
“赵伯!”
李昊急忙叫道。
赵伯从前院匆忙赶来:“少爷。”
“我的画呢!”
李昊少见地对赵伯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赵伯脸色微变,迟疑道:“这些画,老爷今早见到了,他让人全都搬走了。”
“搬到哪去了?”
“柴房…”
李昊一听,顿时有种怒火直冲天灵的感觉,柴房?这是要将他的画全都当垃圾烧了吗?!
若是别的画也就算了,但那些画里,可是有他描摹的那位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娘亲啊!
“马上给我拿回来,全都搬回来,以后谁都不许碰我的画!”李昊咬着牙,一字字地说道。
赵伯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李昊发这么大的火,有些愣神,连忙道:“少爷您别急,我这就去。”
但刚要走,就被旁边一只手拦住。
羽玄挡住了赵伯,依然是那波澜不惊的面容,对李昊道:“少爷,这画是元帅让搬的,您该去随我练功了。”
李昊也猜到了,这院里除了昨日刚回的父亲外,没人敢碰自己的画。
但听对方这么说出来,他心底还是感到一股强烈的怒火,无法压抑。
“你给我滚开!”李昊怒瞪着他。
羽玄平静地直视着李昊,手臂却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