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肯定不在少数。
无论吴振峰是为了考验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能将自己珍藏的古画放心地交到向南的手上,那就是一种认可。
像吴振峰这种人物,能值得让他收藏的古画,肯定也不是凡品啊。
想到这里,向南心里面倒还真有一丝丝期待。
就在向南思绪万千的时候,一直默不吭声、坐在一旁看戏的江易鸿开口了:
“古画什么的,以后再说。别忘了,我让向南来这里是学习兵马俑修复的,可不是给你们做苦工的。”
“好,古画就先搁在一边,反正向南也不会跑。”
吴振峰也笑了起来,打趣了一句,转头看了看向南,又问道,“你去看了一圈,有什么感受?”
“很壮观,很震撼。”
向南想了想,说道,“从这么多兵马俑可以看出来,在秦朝时期,陶俑的制作工艺实际上已经很成熟了,有一整套的制模、翻印、拼接、烧造、彩绘的流程。”
“尽管兵马俑的每个个体的表情、形态并不完全一致,但实际上差别并不大,还是可以通过流水线生产的。”
“嗯,这么短短的时间,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说明你观察得很仔细。”
吴振峰有些赞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打算在这边学习多久?”
“啊?”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老师吗?
向南一脸茫然,再次转头看向江易鸿。
江易鸿这会儿没打算做路人甲了,他放下二郎腿,坐正了一些,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今天是20号吧,2月12号过年,年前一个星期回去就差不多了,就在这儿学习半个月吧,2月5号回魔都,正好避避风头。”
向南:???
避风头?避什么风头?
这疑惑只在他的脑海里转了半个圈,就被抛到脑后去了。
刚刚老师已经说了,要在长安停留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自己能不能修复好一尊兵马俑呢?
向南莫名地有些期待起来。
……
魔都。
元旦过后,魔都就开始下起雨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如同扯不断理还乱的愁思,让人的心情也变得不那么愉快起来。
“嘿嘿,打电话没人接。”
刘其正拿着办公桌上的话筒,直到里面传来“嘟嘟嘟嘟”的盲音之后,才挂断了电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
“江老头估计也料到了,现在回来肯定不是时候,所以,干脆连电话都不接了。”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齐文超听了,有些无语。
这江易鸿,比孙福民还难缠啊!
孙福民听到别人要抢他的学生,顶多就是跳着脚骂几句,可江易鸿不,他干脆带着向南躲在长安不回来了。
这次真是失误了啊,不该改主意来魔都等着向南他们回来的。
当初就应该直接从京城飞长安,那肯定就能见着向南了。
“你真的只是想来看看向南?”
刘其正一脸怀疑地看着齐文超,问道,“不是打着把向南拐跑的目的来魔都的?”
“你这人……”
齐文超气得抬起手来点了刘其正好几下,没好气地说道,“咱们都是认识几十年的老伙计了,你居然还不相信我?”
“我就是觉得跟向南这个小伙子比较投缘,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他!”
“相信你?”
刘其正看了齐文超好一会儿,似笑非笑地说道,“信你,我还不如相信郑板桥画的墨竹会开花呢!”
“你这老家伙一肚子坏水,当年跟你一起学徒时,没少吃你的亏。”
“看看,看看!”
齐文超一脸鄙夷地看着刘其正,摇了摇头道,“都几十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呢,这心胸,啧啧,也忒小了点,估计你这辈子也没啥大出息了。”
刘其正哑然失笑,这辈子,都差不多要走到头了,还想有啥大出息?
能把向南给推出来,竖起来,能给国家多培养几个优秀的文物修复师,那就是最大的出息了!
这齐老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
魔都下着雨,湘楚也是阴雨连绵,连空气里都透着丝丝寒意,冷彻入骨。
近些年来,在尝到了北方冬天暖气的甜头后,一些南方城市也出现了要求供暖的呼声。
都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凭啥北方就能够在冬天“光着膀子看雪景”,南方就要“躲在屋里裹着貂”啊?
哭唧唧。
“茉莉啊,向南还没回魔都呢?”
湘楚博物馆古书画修复中心的办公室里,空调暖气开得很足,楚天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一边看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没呢,还在长安,今天上午是颁奖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