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格!”
马老板的儿子还想上前踹那八字胡年轻人一脚,却听到那倭国军官大喝一声,紧接着几个士兵一下子围了上来,抡起枪托就砸了下去。
几枪托一砸,马老板的儿子就一脸鲜血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儿子!”
人群里,马老板的妻子见状,顿时红了眼睛,张牙舞爪地冲了出来,对着那些倭国士兵的脸就挠了起来。
一个士兵见状,从身侧抬起一脚将她踹翻,手里的刺刀恶狠狠地扎了上去,只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马老板的妻子顿时也变成了一个血人,软软地趴在了地上。
那些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么凶残的场面,吓得一个个脸色苍白,胆小的人都差一点吐了出来,他们连连往后缩,生怕自己惹到了这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将马老板一家人露了出来,显得突兀无比。
马老板的身边家人悲痛难当,好几个人都想冲出去和小鬼子拼命,但都被马老板死死给拽住了,他红着眼睛,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开,我明天就开!”
八字胡年轻人哈哈一笑:“哈哈,马叔,您说您早这么说,哪来那么多事?”
说完,他也不管这边的事了,又拿起话筒对着人群喊道:“乡亲们记住了,三天内商号要开张,否则,这就是和皇军对抗的下场!”
……
邱家大院里,早已经没了当初的那种热闹喧天,一股压抑的气氛,仿佛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爹,我们怎么办?”
邱启兴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他背着双手,在大堂里走来走去,忽然他一个转向,几步来到邱仁福的身边,低声说道,
“咱们家的商号干脆明天也找人收拾收拾,开业算了吧?咱们手无寸铁,斗不过小鬼子的!”
“这事你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邱仁福拿起烟杆,往烟锅里装满了烟丝,然后用纸捻子点着,“吧嗒吧嗒”了两口,吐出了一口浓烟,将自己整个脑袋都埋在了灰白色的烟雾里。
今天上午这一幕,让他心惊肉跳,原本还有些坚持的内心,忽然就被那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给捅破了。他不是没见过杀人,可马老板当年也是个狠人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伴和儿子的血流了一地。
他忽然问道,“今天上午,在上边喊话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刘家的小子?”
“嗯!爹,他就是刘全德!”
邱启兴一听他爹提到了这个,顿时兴奋了起来,他说道,“我悄悄问了,这小子现在是维持会的会长,我得赶紧去找他一趟,弄个副会长当当,要真当上了,咱们家就安全了!”
“你要去当汉奸?!”
邱仁德一听,顿时猛地一拍桌子,拿起烟杆指了指邱启兴,气得嘴唇直发抖,“你这个逆子,是想让我下去以后,没脸去见你爷爷吗?”
“这事您别管!”邱启兴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说道,“我这是为了保护家里人,你看看马叔,硬扛着有用吗?”
“你,你这逆子!”
邱仁德气得差一点晕过去,他宁可全家被杀光,也不想给小鬼子做走狗啊,他指着快要走出大门的儿子大骂道,“你要是走出这个门,就别回来了!”
“爷爷,爷爷!”
这时候,年仅五岁的小孙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伏在邱仁德的膝盖上,一脸认真地说道,“爷爷别生气,爹爹做汉奸,轩儿不做汉奸!”
“轩儿真乖!”
邱仁德老怀大慰,他吃力地将小孙子邱景轩从地上抱上了膝盖,一脸慈祥地说道,“你爹爹从小就不听话,轩儿可一定要听话,一会儿,爷爷带你去玩游戏。”
“好哦,好哦,爷爷快带我玩游戏!”
邱景轩拍着双手,欢呼了起来。
……
邱家大院,三日后。
“逆子,你刚刚在说什么?”
邱仁德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邱启兴,一脸不敢置信。
刚刚这逆子从外面回来,说他已经找刘全德疏通了关系,坐上了维持会副会长的位置,当然,付出的代价也很大,是邱家在崇州城里的两间绸缎庄子。
“爹,您没听错,我用了两间商号,换了个副会长的位置。”
邱启兴坐在大堂下首的位置,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道,“您可千万别心疼,要知道,人家何家还想用两座酒馆来换呢,可也没争赢咱们,谁让我跟刘全德的关系好呢!”
邱仁德这下子听明白了,他左右看了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盏青花茶盏,劈头盖脸就朝邱启兴砸了过去,把个邱启兴吓得连忙从椅子上滚了下来,躲到了一边去。
“爹,你干嘛呢!”
邱启兴惊魂未定,顿时大叫了起来,“我这也是为了咱们邱家,要是没了这副会长的位置,别说两间商号了,就是有十间八间商号,咱们也保不住!”
“我没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