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次香江秋季拍卖会的预展之上,向南和夏振宇等人是近距离鉴赏过这件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葵式盘的,当时他还注意到,拍卖行对于这件定窑葵式盘,给出的预估价是500万到700万之间。
不过,在向南的估计中,别说500万了,就是700万也拿不下这件定窑葵式盘。
这件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葵式盘耀眼迷人,工艺超绝至臻,属于宋代黑瓷中极少数能媲美同时代最精美的白瓷与青瓷,其价值自然也是难以估量,想要将之收藏起来的藏家不知凡几,正式拍卖时,肯定会有不少人愿意为之一搏的,那它的落槌价就很难预测了,没准会远远超过700万也说不定。
“这件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葵式盘,700万肯定是拿不下来的。”
向南想了想,转头看了戴维斯一眼,笑了笑说道,“不过,既然这是戴维斯先生的心仪之物,钱多钱少就不那么重要了,华夏有句古话说得好,千金难买心头好嘛。”
戴维斯大笑了起来,连连点头说道:“这句古话说得可真好,没错,能买下自己心爱的东西,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
两个人说话间,舞台上,唐懿友情绪激昂地大声说道:“本场拍卖的压轴拍品,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葵式盘,起拍价500万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万,现在正式开始竞拍!请举牌!”
话音刚落,坐在会场里的各大藏家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现场的气氛也在这一瞬间被点燃了。
“61号,550万!”
“48号,580万!”
“239号,600万!”
“153号,620万!”
“……”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这件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葵式盘的竞拍价就飙升到了600多万元,而且还在持续不断地上涨着。
戴维斯倒是沉得住气,始终盯着拍卖会场里的动静,手里的号码牌却是一次也没有举起来过。
他是老藏家了,参加过的拍卖会不说多,二三十场肯定是有的,拍卖经验极为丰富,作为一个拍卖会常客,他当然知道,现在这会儿正是混乱的时刻,他不应该下场跟着喊价,否则价格只会越报越高。
只有等到大部分实力不够的藏家放弃了参与竞拍,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后,他再介入进去,没准还能一锤定音,迅速拿下这件拍品。
“82号,940万!”
“124号,960万!”
“79号,980万!”
“43号,1000万!”
“……”
又过了十几分钟,这件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葵式盘的竞拍价已经达到了1000万元,参与竞拍的藏家从原本的二十多号人逐渐减少,到如今也只剩下三四个人了,但拍卖会场的气氛非但没有冷却下来,反而越来越高涨,连唐懿友的声音也都变得有些嘶哑了起来,但现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略带颤抖的声音里的那一丝激动。
是的,唐懿友也亢奋了。
戴维斯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粗重起来,他紧紧拽住号码牌的右手上青筋直爆,显然是很用力了,等到79号报出1000万的价格之后,他缓缓挺直了腰部,是时候出手了!
霍地,他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号码牌,“188号,1100万!”
在拍卖会上,一件拍品竞拍到了最后,竞拍人一般都不会再大幅度加价了,因为随着竞拍的价格越高,实际上也是在不断逼近其他竞拍人的心理预期,没准,你报的价格比对方的心理预期价只要多上几百块,对方就会放弃竞拍了。
然而,戴维斯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加了100万,一下子就把其他几个参与竞拍的藏家给搞懵了,因为他们不清楚这位忽然冒出来的竞拍者的上限是多少,而且他们原本都是二十万二十万的加价,这位刚出来的竞拍者一下子就加了100万,顿时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也正是因为此,当戴维斯举牌之后,整个拍卖会场里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明明会场里坐着黑压压的一两百号人,可偏偏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188号,110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188号,1100万,一次!”
唐懿友用嘶哑的声音大声说着,他一双眼睛扫视了一遍会场下方的藏家们,正想再说点什么,忽然眼睛一亮,立刻又大声喊道,
“43号,1110万!43号,1110万!”
戴维斯神色不变,抓住号码牌的右手又一次稳稳地举起:“188号,1200万!”
“还有没有更高的?188号,1200万,一次!188号,1200万,两次!188号,1200万,三次!成交!”
这一次,唐懿友没再迟疑,直接三次落槌,这件压轴拍品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葵式盘最终以1200万元的价格成交,这个价格他已经十分满意了,比拍卖行的最高估价700万元要多出了500万,自然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