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损失不大,只是一些小问题而已。”
戴维斯顿时感觉一阵尴尬,公司里根本就没问题,他之所以在电话里这么说,只是想要找个理由和向南共进晚餐罢了,但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向南知道,要不然对方会觉得自己不诚信的,那样的话,就更不可能帮自己修复文物了。
于是,戴维斯只能继续圆谎,他说道,“不过,我还是得赶紧回米国才行,要不然,我长期不在公司里出现,问题会越来越多的,到那时候就麻烦大了。”
“嗯,你在华夏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了,是应该回去了。”
向南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反正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以后想来玩随时都可以。”
随你怎么聊,反正我就不主动开口说修复文物的事情。
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另一边,闫君豪也走了过来,笑着对向南说道:“向南,你最近忙吗?”
向南摇了摇头,说道:“还好吧,公司里不就那些事,除了修复文物,就是修复文物。”
“我这几天已经把别墅收藏室里给清空了,今天叫了集团里的几个室内设计师过来测量数据,准备重新规划一下。”
闫君豪拉着向南到一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接着说道,“等我这边出了设计效果图,到时候给你看看,你要是有时间,就帮忙提点意见。”
向南笑了笑,说道:“好,别的可能不行,不过从文物收藏的角度,我觉得我应该能提一两点还算有用的建议。”
几个人聊了一阵,服务员也开始上菜了。
戴维斯见状,便招呼着众人上座,笑着说道:“向,来点什么酒吗?”
“不了,谢谢。”
向南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晚上还要做事,就不喝酒了。”
闫君豪一脸好奇地问道:“晚上还有什么事情要忙?”
“之前去香江那边待了那么长时间,我都已经好几天没有练习缂织技法了,今晚得把它捡起来。”
向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嚼几下咽了下去,继续说道,“这东西就跟练拳一样,几天不练就生疏了。”
“哇哦!向,你可真是太勤奋了!”
戴维斯一听,顿时惊讶得瞪圆了眼睛,一脸佩服地说道,“华夏有句古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的文物修复技术能有这么厉害,都是靠自己的勤奋练习得来的。”
“确实。”
闫君豪也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压了压惊,点了点头附和道,“你比其他人有天赋,还比其他人更勤奋,这还让别人怎么活?”
向南没喝酒,闫君豪和戴维斯自然也不会喝酒,因此,这一顿饭吃得很快,不到八点就结束了。
时间还早,大家也没急着离开,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
到了这会儿,戴维斯也有些忍不住了,他转头看了看闫君豪,又看了看向南,深吸了一口气,一脸认真地说道:
“向,之前在香江时,我就曾邀请过你去米国帮我修复几件残损文物,那时候你说回魔都再说这事。本来我还可以等一等的,不过你也知道,我过两天就要回米国了,所以我想再问一问,这件事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说着,他也不等向南回应,又连忙说道,“亲爱的向,只要你愿意来米国帮忙修复文物,我愿意将‘明四家’之一文徵明的一幅《溪山清远图》手卷作为修复费用来支付给你,要知道,这幅《溪山清远图》可是集诗、书、画于一卷,被称之为‘三绝’的作品啊。”
听到这里,向南的眉头忍不住跳了跳,文徵明的这幅《溪山清远图》他当然知道,这幅画以水墨的笔法勾勒深林层峦,曲径长河,渔村萧寺等江南景色,皴染细腻,构境邃密,虽然是水墨画作却仿佛是青绿山水画的画法,是极其用心的作品。
这幅画是文徵明六十二岁时画的,卷后又有他八十五岁时的诗题,是难得的诗、书、画集于一卷的书画作品。卷首贴绫处的尾端,还有王世贞的长跋,称文徵明“生平心诀在焉”,“大是吴中名品”,品评相当精确恰当。
向南没有记错的话,这幅文徵明的《溪山清远图》手卷,最近一次出现是在2009年秋季拍卖会上,最终以1792万元的高价成交了,从此再也没有消息。
如今想来,这幅古画,原来是被戴维斯给拍走了。
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这毕竟是一幅国宝级的文物,要是能带回来,向南当然是不会放弃的。
想了想,向南抬起头来看了戴维斯一眼,问道:“你那边有很多件残损文物需要修复吗?”
“不多,不多。”
一见向南松了口,戴维斯顿时喜笑颜开起来,连忙说道,“有一幅清朝画家钱维城的《苏轼舣舟亭图》设色纸本手卷,还有一件清雍正珐琅彩三阳开泰笔筒。”
戴维斯生怕向南觉得要修复的残损文物太多,不愿意在米国停留太长时间,因此只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