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看出破绽,所以杨帆只能把古竹婷带来。阿奴则被他强制留在了千金冶,他不想让阿奴身涉险境,人总有一份私心的。
古竹婷见他又去摸脸,眸中忍不出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放心,看不出破绽的。”
杨帆还是不放心:“你确定?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和原来不同是吧?一点都看不出来么?”
古竹婷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咳!你……昔日在突厥冒充沐丝的时候,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呀,怕债主找上门来么?”
杨帆心头一跳,连忙掩饰道:“哪有,我是担心……担心大事出了差迟!”
杨帆不敢再跟她说下去。转身望向雪止了的原野。原野上,静止下来的雪就像是一道道
凝止的波浪,形成各种各样的花纹,非常美丽。望着那一道道大自然的杰作,杨帆忽然想起
了那个蜂腰长腿、“热情如火”的草原女子——穆赫月。
那一幕香艳,当真是……
想起当初情形,杨帆的心倏而一荡,就如那雪原上风雪形成的涟漪。
这是个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不过偶尔想起来。倒真是别有一番刺激与诱惑的滋味。
这时,穿着一身契丹皮袍,头戴狗皮掩耳帽的马桥跑过来,打断了杨帆旖旎的回味:“
帆哥儿,你说我到时该怎么说话才好。我是给你帮腔呢,还是一言不?”
马桥主动要求做副使,陪他一起上路,这一路马桥总是在琢磨自己到时该怎么说、怎么
做,生怕哪里做得不对,又拖了杨帆的后腿。杨帆对此很是欢喜,自己这位兄弟再也不是当
初那个浑浑噩噩的坊间少年了。他已经懂得认真做事。
杨帆一脸笑容,灿烂得仿佛大雪之后突然出现的阳光:“你不用担心,随心所欲就好,
比平时再张扬些也没关系!”
马桥担心地道:“我怕会出岔子。拖了你的后腿。”
杨帆拍拍他的肩膀,轻松地笑道:“不用担心!你越随意,他们越相信!默啜就是个贱皮子!”
……
武懿宗看罢李多祚的来信,大喜过望。立即兴冲冲地下令:“击点将鼓,本帅升帐!”
须臾功夫。点将鼓响,武懿宗聚将升帐,威风凛凛地下令:“全军即刻西迁,驻扎于石
州、岚州、朔州一线。”
将令一下,众将皆是一怔,他们已经习惯了武懿宗天马行空的打法,通常是敌从东面来
,我往西面去,敌从北面来,我往南面去。莫非武大元帅又听到什么风声,打算到西面避祸
去了?
张元一忍不住问道:“请问武大将军,我们为何要迁防于石州、岚州、朔州一线?”
武懿宗整天躲着契丹人,躲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手下的兵将是怎么看他的,他心里很清楚,可他也没有办法,曹仁师、王孝节都比他的兵多,结果如何?让他壮起胆子与契丹人一战,他不敢!
娄师德比他兵少,现在打得有声有色,李多祚的兵更少,却打了大胜仗,但他认为其中幸运占了很大的成份,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运气。
这一回好啦,李多祚作为北路军统帅,请他配合作战。为了避免契丹人西窜,请他驻防西线,以阻止契丹人西行。
西边是突厥人的地盘,女皇陛下已经答应把河曲六州降户归还突厥,作为交换条件,由突厥出兵配合周军作战。他认为这种情况下契丹人不可能往西逃,因此驻防西线是最安全的,迄今为止也没见契丹人西窜过嘛。
于是武懿宗马上决定“配合”李多祚,这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地避战,谁还能讥笑他畏战怯敌?
张元一一问,武懿宗马上拿出李多祚的来信,理直气壮地解释一番,表示他作为南路军统帅,要坚决配合北路军的作战意图,全军换防,移驻西线。
众将就无话可说了,现在娄师德和李多祚在北线打得有声有色,李多祚既然作此要求,或许真是北方战局有了变化,有此必要吧。
武懿宗见众将已无异议,马上兴冲冲地安排他们即日启程,移师岚州,几乎与此同时,河北各州府县开始传扬着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朝廷大军已经对契丹人形成合围,消灭契丹叛军指日可待!
这场特殊的外交战,徐徐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