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其实有些耳热,她觉得自己才和沈烈要好,至于能不能成,都还是事呢,他就已经要给自己出本钱让自己做生意了。
她肯定不能要他的钱,至少现在不能,只好含糊地说:“再说吧,以后慢慢想。”
沈烈看出她的意思,也就不逼她。
其实在他心里,只要她应了,刀上火海,他总是想办法摆平,他是一定会娶她。
冬麦却不太想提,她哪好意思这个时候就开始打人家钱的主意呢,便随口问起梳绒机的事来。
沈烈看她感兴趣,就和她说,也说起自己的打算。
“我最近在路哥那里帮忙,怎么挑选羊毛,怎么修整梳绒机,梳绒的时候什么讲究,也都差不多了,以后有些本钱,就考虑自己干。”
冬麦:“那挺好的,我看这个学问挺大的,一般人,什么都不懂,还真干不了。”
沈烈便笑了:“也不难,就是会者不难吧,路哥人挺好,就是想提携我,带着我。”
冬麦想起自己在厨房的时候,听人念叨起来,也不由感慨:“是很好,我看他帮了不少人,周围村民都挺感激他的。”
两个人这么说这话,已经差不多到了东郭村,谁知道拐弯快进村的时候,恰好看到孙红霞,骑着车子正风风火火地过来。
孙红霞看到他们,愣了下。
沈烈只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像没看到,继续和冬麦说话,孙红霞脸红耳赤,两边自行车错身而过了。
沈烈陪着冬麦骑车子进村的时候,自然有村里人看过来。
冬麦不好意思:“要不咱还是走个小路吧?”
沈烈看了她一眼,定声道:“不走小路,我就要走大路,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一起走下去,既然你答应了,那就不要退。”
冬麦其实有些犹豫,不过听他那样说,心一横,咬牙:“行。”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她就这么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就这么从人前骑过,有人认出来这是沈烈了,便开始议论起来。
这里冬麦带着沈烈进家,那边全村都快传遍了。
江家的冬麦竟然和孙红霞那个离婚瞎折腾的丈夫在一起了!
进了家门的时候,冬麦小心地问沈烈:“你真不怕我哥揍你?”
沈烈:“不怕。”
冬麦觉得沈烈想得太美了:“我哥那个人脾气比较暴,他很不喜欢你。”
沈烈笑了:“我这个人扛打。”
冬麦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她无奈地说:“那也不行,总不能真打你啊。”
沈烈:“你心疼?”
冬麦咬唇:“算了还是让我哥打打你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冬麦给沈烈一个眼色,便带着沈烈进去,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胡金凤。
胡金凤乍看到沈烈,自然是意外,她没想到沈烈这个时候出现了,她看看沈烈,看看自己闺女,有些不明白怎么了。
冬麦被自己娘打量得有些羞窘,不过还是低声说:“娘,这是沈烈,你知道他……”
沈烈便笑着上前:“婶,冬麦去路家村帮着人办酒席,我也恰好在那里帮忙,遇上了,今天天不早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我就陪着她回来。”
冬麦:“嗯……他陪我回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胡金凤过来人了,哪里能不懂这个,她其实一直对沈烈有些好感,只是想着人家未必能接受自己闺女的情况,所以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见沈烈跟着女儿回来,那可是喜出望外。
她笑得合不拢嘴:“那你进屋坐,进屋坐会儿。”
说着就喊江树理;“老头子,来客人了,快点把咱家那个红糖拿出来,给沈烈冲一碗红糖水!”
她们家没有别的,也就这个了,最好的能招待客人的。
沈烈忙说不用,于是就进了屋。
平时家里电灯都不太舍得开,觉得费电,现在胡金凤大大方方地开了电灯,又说要留沈烈吃饭。
冬麦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
江树理看这情景,多少明白了,也是意外,不过他对这个没什么大意见,便听胡金凤的话连忙过去找红糖准备沏水。
红糖水很快好了,甜丝丝的,一人一碗,冬麦依然不吭声,就在旁边抱着红糖水,慢悠悠地喝一口,胡金凤坐下来,让沈烈也喝,边喝边说话,问他家里情况,当知道他无父无母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胡金凤又试探着说:“冬麦的情况,你也知道,哎,你说这孩子啊,可真让人愁,以后可怎么办呢。”
沈烈放下手中的红糖水:“婶,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也知道,我父母早没了,家里也没人什么管,我对传宗接代并不在意,我今天既然跟着冬麦过来,心里也早就想好了,不想好了,我不敢来这里。以后冬麦跟了我,我会对她好,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就让大哥打我就是了,我保证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