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
江春耕看到他们,便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去那些包裹,然后放在了牛车上。
冬麦看到自己哥哥,松了口气,上了车,没形地坐在那里:“可算是要到家了。”
说着,一把搂住了满满:“满满怎么还没睡?”
满满口齿有些不清楚地道:“姑姑,你可回来了!满满想你!”
冬麦便笑了,使劲地亲了口满满的脸蛋。
沈烈这个时候也上了车,他的自行车还在东郭村村口,得过去骑。
江春耕看冬麦和满满闹,无奈地道:“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沈烈听到这话就笑了:“她就这性子。”
夜色中,江春耕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烈便明白,江春耕并不喜欢自己这么说,太亲近了。
在人家心里,那还是他妹妹。
他妹妹的意思是,和他最近。
这个哥哥太宠着妹妹了。
不过沈烈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也没什么想法,他知道冬麦是收养的,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所以江春耕不是冬麦的亲哥哥,不过他并不会多想。
能感觉出,这就是兄妹之情,没别的,如果真有别的,依江春耕的性格,估计轮不到林荣棠了,更别提他。
所以即使江春耕打他,对他没好气,他也觉得还好。
冬麦活得不容易,他喜欢看她被家里人疼爱,喜欢有人宠着她,他觉得她应该多接受一些疼爱,友情,爱情,亲情,都好。
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月光清凉如水,驴子踩踏在乡间小路的声音中,细碎的虫鸣传入耳中,他侧头,看着冬麦逗着满满说话。
她低着头,颈部形成优美的曲线,两条辫子轻轻垂下来。
她笑得温柔,动作中有着疼爱。
沈烈从旁凝视着这样的她很久,心想,她如果做母亲,一定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吧。
这样的女人,竟然不能生孩子。
对她来说,确实太残忍了。
到了村口,沈烈叮嘱了冬麦几句,和江春耕打了招呼,骑着车子走了。
月光之下,冬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起那时候,自己去捉鱼,他帮了自己,又送自己回家。
当时她问他怎么回去,他说他可以跑,然后他就跑了。
想起之前,她忍不住抿唇笑起来,心里却想着,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看上自己了啊?
这时候,满满看到了冬麦的洋娃娃,他好奇地拿过来,冬麦便抱着他,和他说这是洋娃娃。
洋娃娃有漂亮的裙子,这对于农村长大的满满来说自然是很稀罕,满满好奇地将洋娃娃放下,便看到洋娃娃的眼睛自动闭上了。
满满惊喜地笑起来,又和自己爹说起:“爹,你看,她睡着了!”
江春耕便笑了:“这个东西不错,我以前见人家有过,咱家那个时候穷,买不起。”
他随口问:“都买啥了,怎么买这个,这个挺贵的吧?”
冬麦便有些得意地笑了:“这个洋娃娃才花了五毛钱!”
江春耕意外:“五毛?”
冬麦便向江春耕说了沈烈套圈的事,她说得眉飞色舞:“他一下子就套中一个,一下子又套中一个,十个圈套中了八个,当时那个摆摊的那脸色难看得啊!”
江春耕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雕虫小技,要我去套,肯定也行。”
冬麦:“那是自然,哥哥当然更厉害啦!”
江春耕无奈:“不用哄哥了,你现在是一心向着他了。”
冬麦便抿唇笑,不说话,她心里现在对沈烈确实是满满的喜欢和崇拜。
江春耕其实也只是嘴上说说,沈烈这个人目前看还可以,如果能对自己妹妹好,那自然再好不过,他知道妹妹这段日子在娘家也受了委屈。
现在能有个这样对她的沈烈,他也终于放心了。
驴车回到村里,这个时候各家刚吃了饭,有人便上街说闲话,看到冬麦,自然问起来,知道她跟着未婚夫上陵城买衣服去了,便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说孙红霞也去陵城买衣服了,不知道都买了啥。
说话间恰好陈老丫来了,一看到江春耕,就笑了,开始嚷嚷着说:“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我闺女的二伯哥就在城里,今晚肯定住那里,不回来了,省得累半死还得往家赶,我闺女这个就是舒坦。”
她言语中颇有些得意,分明是打压冬麦的意思,江春耕听出来了,呸了声,大老爷们,懒得和一个老太婆一般见识,不然骂不死她。
偏偏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忍不住笑:“你闺女住陵城了,那是不是和你女婿一起睡?”
她这一说,大家轰得笑起来,都说当然一起睡了,肚子都被人家搞大了。
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就是这么粗俗不堪,不过好在,驴车很快进了巷子,到家了。
胡金凤听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