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到底是嫁晚了。”
冬麦:“什么?”
沈烈笑着说:“四十年前,我们家也是像孟家一样有头有脸的,没准比他们还阔气呢。”
冬麦一听,差点笑出来,四十年前,也忒久远了,那个时候沈烈还没生出来呢!
不过笑过后,也就明白沈烈的意思了,世事变幻,谁知道将来怎么样,曾经的辉煌显赫,又能维持多少年呢。
进了宴席的院子后,他们很快被引领到了角落里的一桌,这一桌全都是新娘的同学朋友,乍一看,有七八个是上次聚餐过的熟面孔,有莫成越,有邱淑芬,还有其它几个别的同学。
大家看到沈烈和冬麦,自然是意外,也都赶紧打招呼。
冬麦便给大家介绍了沈烈,说这是自己爱人,大家一听,自然都好奇,看向沈烈。
沈烈和冬麦穿的是结婚时候买的大衣,夫妻两个人都是同样布料,类似的款式,不过根据男女有些不同,现在一起穿上,看着就洋气大方,又有些贵气,这倒是让在座的同学都有些意外。
旁边一个叫王秀蕊的女生更是笑着说:“我都要认不出来了,冬麦,你越来越好看了,还有你对象,你对象看着像是一个高级干部!”
她这一说,冬麦都忍不住笑出来:“他啊,什么干部,就是一农民。”
其它人也都好奇,问沈烈干什么的,沈烈便随口说了,现在做小生意。
大家一听是做小生意,都有些意外,也有个别的,不太看得上,不过邱淑芬却突然想起来了:“你们现在在梳羊绒是吧?”
她是沈烈家隔壁村,听说过。
冬麦点头:“是。”
她这一说,大家都稀罕起来:“搞羊绒,那得安装梳绒机,梳绒机听说挺贵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可不是吗,一般人哪安装得起,我听说社办工厂买了十台梳棉机改造成的梳绒机,就这还花了四万块呢!”
四万块?
大家纷纷咂舌:“这么贵啊,那一般人哪搞得起!”
四万块对于大家伙来说,那是一辈子挣不到的钱,天文数字了,就算是一台梳绒机,也要四千,那也是大家十年的工资了,谁能买得起?
结果沈烈竟然是在羊绒买卖?
莫成越疑惑地看着冬麦:“羊绒买卖,你们怎么做,这梳绒机确实挺贵,咱一般人安装不起啊!”
沈烈淡淡地看向莫成越,刚才听介绍,他记住这名字了,以前听冬麦提起过。
他过耳不忘,特别是上次就感觉那个叫莫成越的对自己妻子曾经有点那意思,当然更是忘不了。
当下笑着说:“我们安装了一台梳绒机,梳棉机改的。”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震撼,就算是梳棉机改的,那也是几千块呢,这本钱可不小!
莫成越:“你们从哪儿弄的梳棉机?听说梳棉机改造梳绒机也不容易。”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邱淑芬突然道:“哎呀,就是你们弄的啊!我早就听说这事了,真没想到是你们!”
她这么一惊一乍的,倒是让大家都愣了。
邱淑芬有些激动:“社办工厂那十台梳棉机改成的梳绒机,就是你们给弄的吧?当时别人提起,说是叫沈烈的,我刚才听到你爱人名字,就觉得耳熟,都没反应过来,现在才明白!冬麦,敢情你爱人就是那个沈烈啊!”
啊?
大家全都看向沈烈,社办工厂的机器,沈烈给弄的?
沈烈点头:“是,社办工厂的十台机器,是我从外面买的,卖给了社办工厂,又帮他们改造好,调好了机器,现在我家里也安装着一台,目前正在梳着,我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是鼓捣梳绒机也比较熟了,大家以后如果有干这一行的,调试遇到困难,尽管说就是了。”
这话说出,桌上几个同学都有些不敢相信,就连邻桌都支起耳朵听,谁不知道现在做羊绒发财啊,就连国家都放开羊绒的限制了,挣钱的事,大家都有兴趣。
在最初的震惊后,同桌的都一个个开始问,有的问你们梳棉机怎么改造的梳绒机,技术从哪儿学的,有的问你家能挣多少钱,是不是发大财了,还有的甚至问起来,说是家里有个侄女现在没事干,想找个活,问他们梳绒机需要人吗?
甚至有人开始羡慕冬麦了,觉得冬麦有福气:“没想到你找了一个这么有本事的对象,这是因祸得福了啊!”
邱淑芬感慨不已:“当时冬麦和前面的离婚了,又被说一些有的没的,我还替她难受,现在想想,这都算啥呢,你看现在冬麦日子过得多好。”
而且她看出来了,冬麦爱人对冬麦多好啊,刚才坐下来的时候,她爱人提前把椅子摆正了,又帮她倒水。
她长这么大,可没见过一个男人会在别人跟前对自己女人这么好。
再看冬麦这身穿着,那真是大方洋气,冬麦这是命好,赶上好男人,过上好日子了。
提起“有的没的”,冬麦便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