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工厂后,又被领着进了一处低矮的平房,房子里面陈列很简单,有两张单人床,还有两个床头柜,角落里放着洗脸盆架和暖壶什么的。
沈烈便让冬麦坐在其中一张床上:“我这几天睡这里。”
说着,他给冬麦倒水,谁知道并没水了。
他无奈:“你先坐着,我给你打水去。”
冬麦轻轻点头,她有些累了,没力气说话。
沈烈提着暖壶出去了,冬麦便躺在床上,躺着后,好像精神好多了,至少没那么难受了。
她无聊地看着屋子里陈设,想着沈烈估计和别人一个房间睡,自己过来,今晚是没法回去了,肯定不太方便。
过了一会,就听到外面响起说话声,冬麦听着好像还有外人,忙坐起来,顺便理了下头发,整理了仪容。
门被推开,是沈烈,还有一个女同志,看着应该二十七八左右的样子。
那女同志冬麦记得,好像是刚才他们一起回来的。
沈烈便介绍了下:“冬麦,这是彭同志,是彭先生的女儿,叫彭天铭。”
彭天铭忙笑着和冬麦打了招呼:“我屋里有些麦乳精,给你拿过来沏水喝。”
冬麦便冲彭天铭笑着点了点头:“嗯,谢谢彭同志。”
彭天铭:“你不用客气,叫我彭姐好了,我看你是晕车难受,喝口水歇一会就好了。估计你还没怎么吃饭,我让小赵出去给你买点吃的,等会他就到了。”
冬麦很不好意思:“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彭天铭:“一点不麻烦,你们先说话吧,我出去了。”
彭天铭出去了,门被关上。
沈烈拿过来麦乳精,给冬麦冲了一杯,递给她喝。
冬麦现在感觉好一些了,虽然依然有些恶心,但是却感觉到饿了,便捧了来喝,麦乳精甜丝丝的,喝了后舒服多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沈烈挨着冬麦坐下来。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了。”要说有什么特别大的事,也不至于,哥嫂吵架,这种事也是稀松平常,可就是有些心里不好受,想见他。
沈烈看她蔫蔫的,抬头看了下外面,门关着,门前也没什么人,他就伸出胳膊来,将她揽在怀里了。
被坚实的胳膊这么一揽,冬麦便软软地偎依在沈烈怀里了。
不知怎么,就有些想哭鼻子,眼圈也红了。
她趴在他怀里低声撒娇:“你刚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呢!”
明知道不怪他,但还是想这么说,就想埋怨他。
沈烈听她语气中都是委屈,便觉心疼,其实这几天他住在陵城,忙的时候倒还好,晚上睡觉时候总惦记,以至于白天的时候总是在赶工,想着忙完了就回去。
谁知道她这么突然出现了,还虚弱憔悴,像是被风吹雨打过的月季,蔫蔫地垂着。
一时心里都是怜惜,会想着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又猜测着她突然过来的原因,担心,但是她刚不说,他还是没着急问。
当下只是抚着她的发,安抚道:“怪我,今天机器安装差不多了,调试也挺成功,郭同志说带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庆祝庆祝,结果就回来晚了,平时一直都在工厂里。”
冬麦偎依在他身上,其实他胸膛厚实,也热乎,大夏天这么靠着反而会热,不过冬麦喜欢,就想这么靠着。
她趴在他怀里蹙眉:“刚才人家过来的时候,我看着是不是很傻?会不会有点丢人?”
沈烈轻笑,低声说:“怎么会丢人,这不是挺好的,就是晕车,也没什么。”
刚才他去打水,一起调试机器的几个还都夸呢,说你媳妇真不错,还说你媳妇看着就脾气好贤惠,羡慕他有福气。
其实他知道,脾气好贤惠这个可真看不出来,无非是觉得长得好看罢了,就算在陵城,像冬麦这样的也少见,谁见了不多看几眼。
她这样的,出现在人跟前,别人会一眼就觉得漂亮,至于她穿什么,样子是不是有些憔悴狼狈,反而是次要的,没人太在意了。
冬麦想起刚才的彭天铭,她穿着白衬衫,黑裙子,一看就特别能干的样子,便说:“反正我看着有点不像样。”
沈烈觉察到她的情绪不对,好像有点太低落了,和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他便低头,捧了她的脸说:“没有,你刚才的那样子,谁见了都夸,说沈老弟你哪里娶的媳妇怎么这么好看,说你怎么这么有福气!”
冬麦咬唇:“真得?”
沈烈低头用额抵着她的,温声说:“骗你干什么,人家就是这么说的。”
冬麦这才放心了:“你机器调试得怎么样了?”
沈烈:“差不多完了,明天把那三台都过一下,也就结束了,我明天去调试,你就在这里休息,或者出去逛街玩玩也行,等我忙完了,我就能陪着你。”
冬麦听他满满的为自己打算:“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