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的业务,这都是大问题,都得上面来订,不是说一句话两句话能谈妥的。
相比于江春耕的沮丧,沈烈却笑了:“进出口公司的指标,不是那么容易搞的,你要知道,现在全国羊绒出口也就那么三家有牌照,想要搞这一块,盯着人家的,全国多得是,我们生意做得也不大,现在能和人家接触上,摸着门路,你就算不白跑这一趟。我们现在先做做手头的羊绒,搞两批运到上海,挣一些钱,等有了足够的底气,我再和你一起跑一趟新疆,见见人家,争取争取。”
江春耕叹了口气:“我听说广交会是每年春天,如果我们能尽快谈妥,赶上这一次的广交会该多好,我本来是指望这个!”
沈烈:“大哥,这个估计难了,就算人家答应和我们合作,里面也有不少细节要谈,比如到底怎么合作,原料和销售谁来负责,资金方面怎么解决,还有其它一些细节,都需要详细地谈,像他们这种进出口贸易公司,本来就是香饽饽部门,人家业务量大,合同审批也复杂,不是像咱们一样,三句话谈好了就直接开干。”
江春耕想想也是,他开始觉得,也许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沈烈:“这事慢慢来,我们可以和他们接触着,我估摸着,如果能在一年之内和人家接上头,谈了合作,能参加明年的广交会,那我们就算是很大的胜利了。”
江春耕:“你说得是,我们现在还是踏实搞我们的羊绒吧。”
沈烈:“先干,等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再谈,我们也能争取更好的条件。”
江春耕点头:“那等我们这一锅绒出来,冬麦这里孩子生了,我再走一趟新疆。”
沈烈想了想:“行,她出了月子,我和你一起去。”
出了正月,冬麦的肚子越发大了。
沈烈听大夫的意思,她这是双胎,便是再不方便,每天也得走动走动,说孕妇不能吃太多太好,还说不能总懒着,必须多动,动得多了,生起来才顺利。
沈烈便每天都会牵着冬麦的手,领着冬麦在外头走走。
最近饺子馆的生意顺利,没什么要操心的,两边家里的三台梳绒机运转着,两台分梳收来的下脚料,另外一台分梳从内蒙牧区收来的好羊毛,江春耕知道自己妹妹肚子大了,沈烈要陪着,便每每两边跑,虽然辛苦一些,不过倒是挺有干劲的。
上海纺织厂的需求量大,反正分梳完了,运过去人家就要,有什么事人家会发电报,偶尔沈烈也会过去陵城彭天铭那里和上海挂个电话沟通下,一切都很顺利。
最近沈烈唯一操心的,也就是冬麦的肚子了。
肚子里是双胎,生起来自然比单胎的要艰难,之前的时候他曾经庆幸一下子得两个,省得和计划生育政策较劲了,但是现在却担心起来,他发现这并不是好事。
头产的孕妇,就这么怀双胎,比一般人的辛苦何止两倍。
沈烈扶着冬麦从胡同里走过,路上遇到村里人,都笑着打招呼,有的眼看着他们过去,还要感慨一句:“烈哥对他媳妇可真好!满村的男人我就没见一个这样的!”
于是便有人说:“所以那才是烈哥,一般人哪能跟烈哥比!”
走出去胡同的沈烈和冬麦听到这话,冬麦便抿着唇忍不住笑:“瞧,人家夸你呢。”
沈烈:“这也是夸你。”
冬麦:“怎么夸我了?”
沈烈:“夸你眼光好,那么多男人你不要,非挑了我。”
冬麦轻轻“呸”了他一声:“是你非赖着行不行,谁稀罕呢!”
她当然只是嘴硬,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笑。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街后头,街后头多是老房子,有些已经坍塌了没人管,也有些早拆了,只留下一片瓦砾,旁边还有一滩下雨残留下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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