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哥最近越来越有干劲了。”
当下沈烈起身,收拾了残羹冷炙,又去下了饺子,两个人吃了,吃着时,冬麦却突然想起来隔壁林荣棠家。
冬麦:“我昨天出门还看到孙红霞了,当时遇到我,想和我说话,不过有别人,她就走了,我瞧着她那样子,有点不对劲。”
沈烈蹙眉:“你现在肚子大着,少和她接触,离远点。”
冬麦:“放心好了,我肯定知道。”
沈烈点头:“明天我再带你去一趟陵城,检查检查,人家大夫说,咱这是双胎,还是得注意,勤去医院,你现在差不多快五个多月了,也该去看看了。”
冬麦想想也就点头,还是谨慎一些好。
本来是打算直接坐客车进城的,不过沈烈记起彭天铭那里有一批毛渣,自己不想分梳了,想转给沈烈分梳,沈烈想着便干脆运过来,这样可以开着小货车去,冬麦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的车,也省得她辛苦,累了可以躺着靠着。
村里有几个想年后在陵城买东西的,也都趁机坐沈烈的小货车,不过副驾驶座就那一个位置,其它人都坐在后车厢。
小货车一路嘟嘟嘟地开,后车厢的人也不觉得冷,反而挺好玩的,觉得这小货车比拖拉机拉风多了。
到了陵城后,沈烈把几个村里人放下,就开着小货车过去彭天铭的工厂了。
彭天铭这个人干起活来不要命的,过年时候梳绒机都没停,沈烈冬麦到了,她还在那里和工人商量开毛的事。
见到沈烈冬麦来了,忙脱下了口罩和防护服,过来和他们说话。
最近给首都绒毯厂供货的太多了,僧多粥少,彭天铭也觉得首都绒毯厂压价太狠了,她已经跑了一趟上海,上海那里国有纺织厂多,对羊绒需求量不小。
沈烈听了,便给她建议,又介绍了一个业务科科长的联系方式:“我和他见过两面,有什么问题找他很方便。”
彭天铭自然感激不尽:“除了上海,我现在也在想着和天津那边接触下,那边的需求量也有一些,反正多条路走路。”
沈烈:“是,现在不少人都要安装梳绒机干这行,竞争越来越大,我们眼光还是得放远,平时有什么消息,我们都互相知会一声。”
彭天铭在首都人脉自然比自己强,而且听说香港那边也有些门路。
彭天铭:“那是自然。”
说话间,知道他们要来拉毛渣子,彭天铭便道:“你们先把货车扔这里,我让工人给你们装车,正好我的桑塔纳在工厂里,你们开着过去医院吧,等你们回来,我估计也差不多给你装好了。”
沈烈笑着说:“算了,你那桑塔纳太贵了,我怕给你弄坏了,我们坐公交车过去吧。”
彭天铭:“客气什么,钥匙给你。”
沈烈见此,也就没再推辞,拿了钥匙,过去开桑塔纳。
桑塔纳在这个年代很贵,据说进口价是八万,但是到了国内,普遍售价都得要二十多万。
一般一家能有个一万块就能被表彰了,二十多万的桑塔纳是什么概念,普通人看到估计腿都要软了。
沈烈先试了下,找了下感觉,之后便开着缓缓出了工厂。
冬麦知道这桑塔纳这么贵,实在是有些心惊,自己和沈烈干了这么长时间,满打满算的积蓄估计能有三十多万,结果人家一辆车也二十多万了。
沈烈:“等以后我们有钱了,也可以买一辆这种车。”
冬麦忙说:“我们现在有三十万,我都觉得我们发大财了,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的钱,把咱所有身家都换成这么一辆车坐在屁股底下,想都不想敢想,还是算了。”
沈烈:“我是想将我们的羊绒出口,去挣外汇,你哥也是这个想法,你看他对这事比我上心,如果真成了,咱有一天就可以开桑塔纳了。”
冬麦:“我们还是脚踏实地,想想眼前吧。”
沈烈便笑了:“好,先去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简单地检查了检查,一切都挺好的,人家医生说羊水充足,胎心也好,冬麦不太懂这些,沈烈也不懂,不过听着人家大夫说好,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说着话,往外走,桑塔纳就停在医院外,谁知到了医院外,就恰好见苏闻州略扶着一个女人,从医院旁边的门出来。
苏闻州看到沈烈和冬麦,意外,之后便笑了:“你们这是做怀孕检查?”
沈烈点头:“是,苏同志你这是?”
他这里说着话,冬麦的目光却落在苏闻州身边的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现在也在看她。
那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身呢子大衣,围着格子围巾,乌黑的头发轻盈地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的气质娴静恬淡,一看就是出身不凡。
不过冬麦看她,不是因为她一看就洋气贵气,而是因为她长得——
长得和自己太像了。
确实太像了。
从看到她后,冬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