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星浆体,天元也没有出什么问题,高层又为什么要让夏油杰来带回理子?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知道原因的,但却又朦朦胧胧的,像是不知道,就如同他不知道在他们三人聚少离多、各自执行任务的这几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夏油杰对一整个村子的人下了诅咒。
而且,夏油杰曾下过诅咒的,真的只有那一个村子的人吗?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看来,他的想法果然只是错觉,虽然奈奈子完全没有理会他,就和另一个少年一起上了公交车,但这么看了,她应该确实是没有和夏油杰见过面的。
否则的话,她就不会问出“杰是谁?”、“你是谁?”这样的问题了。
他跟在奈奈子后头,一起上了车,挤满了学生的公交车晃晃悠悠地朝着下一站开去。
奈奈子不想坐公交车了。
从青学到侦探社,一共只有六个站,但是再加上青学前头的几个车站,沿途一共有四所学校的学生一起挤公交。三所初中、一所高中,高高矮矮的学生塞满了车厢,不仅是没有座位坐,连站着的空间都很挤。
她的个头在中学生里还很矮,只有一米四出头,伸手去抓头顶上吊着的拉环都很辛苦,周围的乘客是个人都比她高,站在车厢里就好像四面八方都被墙给围堵了起来,视野里能看见的东西里,感觉她能拉的最顺手的东西,大概是果戈里垂在脑袋后头的三股辫。
但是为了防止果戈里英年早秃,奈奈子还是放弃了这个选择,伸手够住了果戈里的手臂,又抓住了边上五条悟的衣摆。
她顿时感觉自己稳当多了。
公交车终于在侦探社楼下的站点停下了。从人群里挤出来,果戈里动作轻盈地从车上跳了下来,转身又伸出手,拉住了人群里伸出来的一只小手,像是拔萝卜一样,拔出了被挤得有点懵懵的奈奈子。跟在奈奈子的后头,五条悟在下车时,顺手把她拎着放到了地上。
奈奈子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被挤扁的海绵,在车上挤了半天,脑袋都晕乎乎的,她站在车站牌的边上,过了一会儿才回过了神来,低下头扒拉自己的校服,把胸前歪了的蝴蝶结也扯正了。
自己皱巴巴的披风抖了抖,果戈里夸张地皱起了一张脸,低头对奈奈子问道:“以后你也要坐公交车回来吗?”
抓着衣摆,努力地把上衣扯平整,奈奈子听见他的问话,立马用力地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不坐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努努力走路回来的。
站在她的边上,五条悟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红砖大楼,又低头对奈奈子问道:“你的父亲——那个侦探先生这个时候应该在侦探社里吧?”
奈奈子垂着脑袋,抓了抓头发,慢吞吞地回答他:“不知道……有的时候不在。”
“……嘛,那也无所谓,上去看看也就知道了。”五条悟勾了勾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双苍蓝色的眼瞳望着上方四楼的窗户,视野里只能看到平平无奇的普通景象。
大概算是他运气不错,乱步今天既没有出外勤、也没有去公园玩,在奈奈子打开侦探社的大门时,乱步正在兴致勃勃地看太宰被找上门的女人掐着脖子哭诉“你这个负心汉”,手里拿着的薯片咬得咔嚓响。
边上的国木田为嘤嘤哭泣的小姐拿来了纸巾,一整包的抽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空瘪下去,宛如即将断气的太宰那马上就要见底的hp。
见到奈奈子回来了,乱步放下了薯片,立马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国木田把已经开始口吐白沫的太宰扛进了医务室,那如同杨柳般纤弱的女子抹着泪紧紧跟上,一只手还掐在太宰的脖颈上,让人十分怀疑这样柔弱的一个女子,到底是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能把太宰给掐晕过去的。
或许正是爱情的创伤给予了她决不放手的力量。
随着办公区的侧门被关上,女人的哭泣怨怼之声也被关在了门后,办公区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目睹全程的五条悟:“……”
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嗯?”像是刚刚才注意五条悟到一样,乱步扬手和他打招呼,“这不是那个谁吗!怎么?又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要请侦探社来帮忙了吗?”
五条悟:?
哪来的“又”?
上一次他来横滨……对,他想起来了,是要处理一只特级咒灵来着,当时确实来侦探社要了情报。再上一次……啊,对对对,没错,是来横滨的警署做笔录的那一次吧,侦探社把盘星教连根拔起送进了局子。
虽然两次似乎都不是来请侦探社帮忙的,但好像两次都在一些微妙的地方受到了他们的支援。
……并且他两次来横滨走前都掏了几个亿。
“之前那几次姑且先不论吧。”随手拖过了一张办公椅,五条悟反坐在椅子上,双臂随意地交叠着垂在椅背上,“不过这一次确实是来找你们下委托的。”
“等~~~~一下!”乱步抬起左手,挡在了两人之间,是一个代表停止的手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