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是什么?”说着,白明兰伸出另一只手,露出了手中握着的水煮鸡蛋,“奶奶给你补身子的鸡蛋!”白明萱接过碗和鸡蛋,听到“奶奶”,又红了眼眶——你的奶奶还在,而我的奶奶却已经......
“怎么了?还是很疼吗?”白明兰看着她,眼里充满担忧。
“不...没那么疼了......我想去洗把脸......”白明萱吸吸鼻子,把粥和鸡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低着头小声地说。
“姐姐,我带你去洗脸!”白明薇跳过来,拉着白明萱的手就往外走。
白明萱顺着她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环视了一圈。
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来,给人添了几分暖意,也照清楚了院子。整座房子是泥瓦结构,院子用围墙围起来,像个天井,两侧是厨房和杂物间,另外两边是堂屋和房间。
院子中间放着一个水缸,估计是用来接雨水的,装水的大水缸放在靠近屋檐一侧,有成年人半身那么高,上面盖着一个草垫子。水缸后面是一个竖放的木盆,旁边是柴火,柴火全堆在屋檐下,用藤条捆成一捆一捆。一些角落由于常年潮湿,照射不到阳光,生出了厚厚的青苔,其它地方长着几株杂草,在风中轻轻摆动着身躯。
鸡笼在另一边,被竹篾围起来了,几只母鸡在“咕咕”叫唤,还有一些杂物堆在角落,院子里东西很多但收拾得很整洁,不难看出女主人的讲究与利落。
“姐姐,来,洗脸。”白明薇拿出那个木盆,用一个大竹筒做的水瓢舀了一瓢水,两只手费力地提起,要把水倒进木盆里。
白明萱见此赶紧走到她身旁,帮着倒水,舀了两瓢水还想继续舀水时白明薇连忙拦着说:“够了够了,不能浪费水!”也是,没有水井,打水不方便,水缸里的水确实要省着用。
深秋的水已经变得冰凉,哪怕今天是个晴天,太阳也晒不热这些水。面巾是姐妹几个共用的,已经破了几个小洞,不知道用了多久了。
洗脸后,白明萱又舀了点水漱口,牙刷牙粉那是富人用的东西,农户人家可用不起,早上最多用水漱漱口。
洗漱完了,白明萱又回去了房间,拿起早饭,三下两除二地吃完了。粥是用豆子和糙米熬的,为了节省粮食放了很多水,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倒是这个农家土鸡蛋香喷喷的,让白明萱想起奶奶家的土鸡蛋,看来是给她特意煮的。
吃完早饭,抬头一看,白明兰正坐在门边,借光做着绣活,白明薇早就出门找小伙伴玩儿去了。
没有钟表,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白明萱问了下时间,白明兰放下手中的绣活,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大概快正午了吧,阿爹阿娘他们一大早就去地里忙活了,待会儿奶奶和阿娘应该就会回来做晚饭了。你身子怎么样?要不要再躺会儿?”
刚失去了奶奶,又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白明萱心里乱糟糟的,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头还有些蒙痛,整个人昏沉沉的,就顺势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早上起来还没发现,这床是在硬木板上直接铺的干稻草和薄被,被窝里又冷又硬,白明萱闭上眼过了很久都没睡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乱麻,塞满了各种想法。
奶奶是真的去世了吗?会不会是骗人的?可是王叔再老实不过,决不会拿这样的事情骗自己。
青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奶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把自己拉扯大,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却意外去世,奶奶这一辈子真是浸在黄连水里,实在太苦了!自己不在了,也不知道王叔他们会不会好好安葬奶奶?
从这两天的情况看来,自己是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古代农户白家,不知道现代的自己是死了还是被人占据了身体?
唉,想自己寒窗苦读十几载,好不容易跳出农门,没想到现在又回到了农村,还是更落后的古代农村!
多想无益,闭着眼睛,白明萱梳理了一下昨天接收的记忆。
白家是桃花村的外姓人家,世居桃花村的是陶氏,而白家和其它外姓人家一样,几十年前躲避战乱逃亡到这里定居。
几十年前,正是前朝灭亡之际,那时灾害频发,战乱四起,数不清的百姓离开世居地,躲避战乱,踏上了逃亡的路途,白老爹父亲这一支白家人也一样。但逃亡路上意外太多,最后只有白老爹的父亲和大伯两人活了下来,最终在桃花村定居。
这些,是从记事起就听白老爹讲的故事。
几十年过去,白老爹的父亲和大伯在桃花村娶妻生子,繁衍生息。
白老爹的父亲有一子一女,女儿外嫁后白老爹继承了家业,与妻子育有两子两女,大女儿嫁给邻村农户,小女儿嫁去了镇上生意人家,两个儿子白大、白二跟着白老爹务农。
白大有三女一子,大女儿白明兰12岁,儿子白明诚10岁,二女儿白明萱8岁,小女儿白明薇5岁。白二有一子一女,女儿白明慧11岁,儿子白明信5岁。白老爹大伯仅有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