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果里,去哪里了?”
与谢野轻笑了一声,像是有些忍俊不禁,她对奈奈子解释道:“只是织田先生工作忙,所以让果戈里去帮他照顾几天小孩子而已,没什么事,过几天果戈里就回来了。”
奈奈子“噢”了一声,比起她满嘴跑火车的爸爸,她还是比较相信靠谱的与谢野,而且与谢野的这个回答显然正常多了。
她想了想,还是又问道:“那果果里,会用枪吗?”
“这个吗……”与谢野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她靠在椅背上,想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奈奈子的问题,反而是问道:“奈奈子想学枪吗?”
奈奈子摇头:“枪,砰的一下,手会拿不住,痛。”
她不知道日语的“后坐力”和“脱臼”怎么说,都不是日常生活中会接触到的词语。
“……也对。”与谢野摸了摸她的脑袋,“枪的后坐力对你来说还是太大了,等中学的时候再说吧。”
【銃の反動】
(枪的后坐力)
奈奈子记下了这个词的说法,然后又理解了一下与谢野的这句话,慢了一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所以社里真的有枪是吗?!日本的枪|支|管|制也太松懈了吧!】
她开始怀疑乱步说的“果戈里会用枪”是不是真的了。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奈奈子赶紧跑了。
在升入四年级之后,乱步几乎就没有来学校接过奈奈子了,只有果戈里偶尔会在溜出门玩后,拐来和奈奈子一起回侦探社,大部分的时候,奈奈子都是自己走回侦探社。
不过实际上,在日本,小学生没接送才正常,念到四年级了,除了家里有钱司机接送的小孩以外,奈奈子就没见过其他有家长接送的小孩。
果戈里还在织田家,因此奈奈子今天也是自己走回侦探社。
她背着书包,慢慢腾腾地从圣夜小学往侦探社的方向走,拖拖拉拉的,一个孤零零地埋头走路,在路过干涸的水沟时,刚想要过桥,就看见水沟下好像蹲着一个。
沟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枯竭的,奈奈子一年级刚上学的时候路过这里,这条一米多深的沟渠就已经是干涸的了,只有些许枯枝落叶散落在沟底,不时有环卫工来清理。
她站在桥边,没有走上桥,只是低头看着那个蹲在水沟里的,虽然只能看到这个蹲在沟底的影的后背和后脑勺,但是奈奈子还是觉得这个影有点眼熟。
衣服是军绿色的,好像是制服,腰间别着像是一振刀,刀鞘是白色的,看起来有点像是西洋刀。细碎的白色短发飘逸,发尾带着一点绯红的颜色,就像是红尾巴的白色金鱼。
奈奈子盯着金鱼的“红尾巴”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红色的“尾巴”忽然晃了一下,蹲在水沟里的倏地抬起了脸,是一张清秀的男的面孔,年纪大概二十上下,很年轻,脸上带着微笑,阖着双眼。
“你在看什么?小妹妹。”男对奈奈子问道,脸上微笑的弧度没有分毫变化,语气轻缓得像是细细流淌的溪水。
奈奈子挠了挠脑袋,回答的语气像是晒干的橘皮一样干瘪:“……我看一下、你在看什么。”
毕竟一个蹲在水沟底的看起来还是很神奇的。
男站起了身,“看”着她回答道:“我什么都没有在看。”
奈奈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闭着的双眼,点了一下脑袋:“嗯。”
【因为你是个盲。】
她在心里想到,盲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在看的。
男拿起了腰间的通讯器,通讯器里响起了嘈杂的电波声,很快接通了频道,传来了声。
“罪犯沿着丙午152号管道逃向t-13区了,准备地上堵截。”男和通讯器对面的说道。
通讯器另一头的简洁利落地回答了一句“了解”,就切断了通讯,男也放下了手里的通讯器,再次“看”向了奈奈子的方向。
“是在放学的路上吗?”男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柔,但却又带着种轻飘飘的感觉,他对奈奈子说道:“快点回家去吧,小妹妹。虽然说保护幼女似乎也算是军的义务,不过我现在暂时没有那个空余的时间呢。”
他微微侧了些脑袋,耳朵上坠着的球形流苏耳饰也随之晃动了一下,微笑的模样看起来很和善。
奈奈子用一双黑黝黝的、毫无波澜的眼睛和他“对视”了几秒,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就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想要走过桥,回到侦探社去。
她抬起了腿,刚想要走上桥,但眼前却忽然罩下了一片阴影。
动作轻盈如鸿,男从水沟里一跃而起,握着腰间的剑柄,落在了奈奈子的面前,堵住了奈奈子的路。
男拔出了腰间的军刀。
“往回跑,别过桥。”男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