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是脑袋后上方绑了一个开封菜油条粗细的发髻。坠得李薇头皮立刻就发紧发疼了,可看到四爷兴致勃勃的样子,再看看匣子里漂亮的首饰,她咬牙忍住了。
大嬷嬷小心翼翼的取出那个万字吉祥的黄金前分心,李薇接过掂了掂,沉得她内牛,不过上面的东珠真的好漂亮。
把这个戴上后,头皮又紧了三分。可看周围一圈人赞叹的神情,连四爷也忍不住一手轻轻拍掌,她也想:美成这样,就戴着吧。
另一只花簪斜插在发髻左侧,对镜一照,果然美呆了。
李薇也不觉得头皮发疼了,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四爷携着她的手,一路把她送出院子,道:“去对福晋辞行吧,早去早回。”
虽然已经是四月末五月初,但偶有小风吹来也挺冷的,玉瓶给她披上一件粉色缎面的薄斗篷。从里到外这么夸张炫耀的去见福晋真的没问题吗?
李薇只好快去快回。到了正院,福晋正等着她。
大概正院的人包括福晋也朝她头上看了好几眼?李薇更觉得头上沉了,躬身行礼,上座赐茶,福晋勉励一二句,说:“我身上不好,吹风着凉,就不去打扰了。你替我带句好就是。”一挥手,庄嬷嬷送上福晋准备的礼物。
福晋笑道:“好好玩吧。”
李薇再起身行礼:“奴才遵命。”然后告退出来,长长舒了口气。
看她脚步匆匆离去。庄嬷嬷给福晋换了碗茶,忍不住道:“瞧侧福晋头上的新首饰,倒不像是府里的样子。”
这根本就不是她的东西吧?
府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分到侧福晋那里的首饰是什么样的她都记得。李侧福晋是风光,可李家也不是高门显户,她哪儿来的这么好的首饰?再说东珠外面也买不到。
明摆着是四爷私下赏的。
福晋抿了口茶,道:“嬷嬷的眼皮子也太浅了。”一丁点东西也看在眼里。她对葫芦道:“去拿当年刚进府时的册子给嬷嬷看。”
庄嬷嬷还不解,等葫芦回来把册子摊开摆在她眼前,李氏名下足足记了三页纸的各种摆设器物几乎没晃瞎她的眼。
紫檀描金牡丹贵妃榻(内造)
紫檀梅兰竹菊四扇小屏风(内造)——原西厢书房摆的那架。
黄花梨百花单面大屏风(内造)——寝室内更衣用。
……
一串‘内造’字样唬得庄嬷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以前她也去过侧福晋的院子,当时她才不过是个格格。匆匆一蹩间只觉得屋里陈设大气,没敢细观。
福晋扫过室内,道:“我的东西都是皇上赐的,指婚时赏的,开府永和宫给的。库房里现在还堆着好些,实在不必去羡慕旁人的。嬷嬷日后也该将眼光放长远些,别总盯着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庄嬷嬷再不敢多提,低声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出去才发现册子还攥在手里。身后葫芦跟上来,接过册子笑道:“嬷嬷别羞,当初去侧福晋屋里登册子那两个小丫头,回来足足说了三个月呢,这样的好东西是难得一见,寻常人看了眼珠子掉出来的也不少呢。”
庄嬷嬷笑骂道:“你这蹄子也来排揎你妈妈,快滚,让我自己躲一会儿就完了。”言罢快步闪到茶房去了。
葫芦看着她的背影冷笑,收起册子扭头回屋了。这群内务府来的都不是东西,害了石榴她们几个还不足,现在又来挑拨福晋了。
到二道门那里,骡车早准备好等着,可站在车前准备服侍李薇上车的却不是大嬷嬷等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眼生的妇人。
看她的穿戴,像是外面哪家的太太。
李薇脚下迟疑,那妇人就上前见礼了。她不是福身,而是跪下磕头。
“奴才马佳氏侍候侧福晋。”她磕完,抬头看李薇。
李薇赶紧道:“快扶起来。不知太太是……”
玉瓶扶起马佳氏,她走近又福了个身,替玉朝扶着李薇道:“奴才家里姓傅,镶白旗傅鼐是奴才丈夫。今天是贝勒爷吩咐奴才来陪侧福晋出门的。”
这是四爷给她找的护法。
李薇独自出门打仗的最后一丝忐忑也消失了。马佳氏侍候她上车,跟着也上来,一路殷勤周到,比玉瓶还有眼色。李薇问她的话,也都答得清楚。
马佳氏说她丈夫傅鼐是镶白旗人,这么说这人是投到四爷门下的奴才喽。
傅鼐是普通旗人,马佳氏道贝勒爷,也就是四爷嘱咐他勤练武艺弓马,“说是明后年补个侍卫……奴才全家上下都感念贝勒爷的恩德,誓死效忠。”
马佳氏上车后几句话就点明自家立场,都誓死效忠了,怪不得肯自降身份像丫头般对李薇端茶倒水。
快到三贝勒府时,马佳氏将车帘掀开一条缝,指着停在路边的几辆骡车道:“这是五贝勒府上的……这是七贝勒府上的。”
她倒都知道。
李薇凑过去看,马佳氏说:“三贝勒府的田侧福晋把京里建府的贝勒阿哥都请了,只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