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钟声响起,二个进到校中的小家伙往各自的教室里跑了过去。
只不过,让华生感到奇怪的是,今天的先生心情似乎有些不高兴,走进教堂来也没跟大家打招呼,而在在讲台上呆站了一会才打开书本。
“各位同学,我们班有两位同学,因为家里出现了一意意外,不能来学堂跟大家一起读书了......大家以后要互相帮助,互相爱护,不许在学校里打架......”
还没有上课之前,红着眼睛的先生,说了一些题外的话,让坐在下面的华生感到非常意外,扭头望去,才发现往日里坐满同学的凳子空出了二张。
原来,今天真的有二个同学没能来学堂里上课。
华生想起自己老爹跟刘伯说的那些番,这年月的人活着,跟就野狗似的。又如风中的野草,不知道在哪一刻枯萎。
原因先生没有说,华生也不敢问。他只盼着自己的老爹尽快从县城回来,不懂的事情他不能问先生的时候,就会回家问自己的老爹。
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日落西山,看着坐在柜台里的黄玉书,华生隔着老远就叫了一声:“老爷,你总算回来了。”
看着兴致不高的黄玉书,华生将发生在学校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老爹,大姐和大哥在学堂里好不好?”
黄玉书看着自己多愁善感的儿子摇摇头,苦笑道:“你大姐跟你大哥自然没事,只不过,县城的学校,光是你大姐那个班上,就有三个同学没有来报名。”
说到这里,黄玉书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刘伯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样的世道,什么样的年月!”
看着自家老爹的兴致不高,又得知大姐大哥没事,华生背着书包往屋里钻了进去。
有时候大人间不经意的伤痛,也会传染给聪明懂事的孩子,就如今天的华生一样。在课堂上他见识了先生那种无力回天的落寞。
望着空荡荡的课桌,看着上学期还在一起打闹,跟着先生求学,一转眼就因为家中突生的变故而缀学。
这对华生幼小的心灵是一种强烈的冲击,其强烈的程度不亚于上回王家米铺的丧子之痛给他带来的震惊。
回到家中又从自己老爹的嘴里得知,便是县城的学堂也有学生因此缀学。
这对他的影响很大,以至于回到家里见到红姐,也少了往日间的打闹。只是打开书包,翻开日间先生教的课本,认真地读颂起来。
抱着孩子出来溜达的刘氏看着华生乖巧地坐在屋里读书,也不去打扰他,只是抱着老三往店外面转悠过去。
红姐一边做晚饭,一边走出来跟华生问道:“小家伙,今天是不是挨先生骂了?谁让你放假的时候尽知道跟二狗去山里疯?”
华生看着她笑道:“没有,我只是想多看一会书!”
红姐摇摇头,转身往厨房里走去。
心道现在的小孩子的自尊心也这么强烈了,连先生说一下也受不了?
她觉得晚上要跟刘氏好好说说华生的事,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情影响到他的学业。
低头读书的华生哪里知道红姐看着他的模样想歪了去,只是抱着书本,一遍又遍地读颂,希望能将先生今天教的课文背得更加熟练。
刘氏抱着小儿子来到店里看着黄玉书问道:“怎么回事,今天的华生好象兴致不高,是被先生骂了,还是让你训了一通?”
黄玉书看着她苦笑道:“他今天听话,我骂他做甚?估计先生也没骂他,是因为一些突然发生的事情吧......”
黄玉书把华生问他的事,跟县城学校发生的一些事跟他说了一遍。然后轻声说道:“我们的儿子太敏感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刘氏一听,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看着黄玉书说道:“自然是好事了,如果他长得象一头猪对什么事都不关心,你就乐意了?”
刘伯一听,禁不住笑了起来:“哪有把自己孩子形容成猪的嘛?华生这几个月变化很大,估计是受了王家米铺那事的影响,现在又加上学堂里发生的事......”
黄玉书看着两人,喃喃地说道:“你们不明白,有时候我宁愿华生笨得象猪......猪有猪的幸福,太聪明的孩子活着会比常人辛苦得多。”
刘氏一听,低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难得糊涂是教大人的道理,你不要现在拿来教孩子。华生的事情随他自己成长,该经历的事情,该承受的苦难,都让他自己去面对。”
刘氏在对自己儿子教育的问题上,有自己的理解和做法,跟黄玉书有一些不同。
黄玉书叹了一口气,望着屋外那阴沉沉的天空说道:“也不知道这事镇长管不管,只要镇长吩嘱一句,让大家出手帮助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刘伯看着黄玉书摇摇头,说道:“镇长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哪有心思去管老百姓的死活?”
黄玉又点头回道:“说的也是,这年头他能保住头上的那顶官